然后,有人抓住了我的手,那个孩子。
……
他的家在北方,很北很北,冬天有点冷,雪下得也比太湖那儿大。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说我不知道。他眉一皱:“便叫你‘良渚’吧。”我怨这名太女儿气,却不敢多说什么。我在他家住了下来,教他织布、酿酒、琢玉。他只是瞪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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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当出生入死,这些事,你做便可。”
我想说自己也是男儿,可看着那双纤细的、终日缠绕着丝线的手,无言以对。夏在不断长大,而我,却发现自己已渐渐转老。
那日,夏高兴地推门进来,将我手中的玉拿开放到了一旁,抓住我的手:“良渚,今日我在东边见到了一个小弟,他说他叫作商,长得真的是很可爱啊。”我脸上的笑容有点僵。夏看着我,一挑眉,朝我逼近了一步,笑道:“你这是,吃醋了?”我看着他的双眸:“夏,不要跟商走得太近,他会害了你的。相信我。”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可商,却真的被关了起来。那段时日我见了他一面,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有一双乌黑色的大眼睛,和夏小的时候很像。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天要亡夏,你服天吗?”
夏生了大病,说自己时常头痛。我又想起了商的那句话,心在挣扎。可夏依旧喜欢坐在我身边,看我织布缝衣,将白昼织成夜幕,将仲夏织成寒冬。我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么?”他看着我,猛地揽过我的腰:“你与江山,我都要。”我用手抚过他苍白的脸颊:“夏,把商放了罢……”
夏两千岁时,我三千岁,商杀了自己这个曾经的哥哥,在夏的家里。我看着鲜血慢慢地流满了整个被雪覆盖着的土地,看着夏一双被血染红的眸。他只是盯着我,然后突然笑了,嘴角的血绽得骇人:“杀了我的,不是商,而是你,良渚。”我如断了线的木偶,猛地跌坐在了这片血泊中,无力说话,只能静静地看着夏死去——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服从了天。
后来,我一直住在这冬日飘雪的北方,家中放满了布匹和玉器。只是我再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名字,
如今连商也死了,或许从此再无人知道我的故事。我混在了北方的天里、地里、尘埃里。可我仍旧有时会忆起当年的某些东西,还有一个人熟悉的身影。
夏,我说我想活下去。可就在那个雪天里,我其实已经死了。
于是无人可知,于是我仿佛已从这个世间消失,于是后人只称“良渚”为断世。
【“距今5000-4000年间,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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