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年的场景,少年扣弦而歌:
“念解佩、轻盈在何处。
忍良时、孤负少年等闲度。
空望极、回首斜阳暮。
叹浪萍风梗知何去。”
他便问:“想家?”
少年眉一皱,略微颔首。
他笑着,摇头轻叹:“准了。回乡小住几日罢。”自那日起,他与未陌便是相隔天涯,宫中政变,太子之位被夺,遣送前去北疆作质子,这漫漫三年当真也就是一转眼的事。只是二人离得太远,他也就渐渐忘记了过去,唯有他的歌会在脑海中越加清晰。
只是如今,他再听不见未陌的歌。然而,断绝了他唯一的依托的,也是他自己而已。
怀音被捆绑着一步步走在街上时,未陌就站在人群之中。他望着不断被押送着远去的怀音,担忧他的憔悴。未陌推开人群,一步不落地紧跟着怀音,他在他的旁侧喊着,歇斯底里。
(“怀音!——”)
没有回头,仿佛他只是空气。
(“怀音,我是未陌啊!”)
听不见声音。即便如此,他依然固执地一遍遍喊着,执拗地,永不停歇,凄厉地叫,宛如杜鹃泣血般恸哭。未陌想走到怀音身边去,却被官兵用力拦住,他只得念着,希冀怀音能回过头,不觉已泪流满面。
(“我在你身后——”)
(“景萧索,危楼独立面晴空。”)
他的歌,怀音再无法听见。然而,只需他记着自己曾经唱过的那些旋律,心已足矣。
(“动悲秋情绪,当时宋玉应同。”)
怀音猛地顿住了,站在原地,仿佛是在细细听着什么。
(“渔市孤烟袅寒碧,水村残叶舞愁红。”)
背后的官兵用手狠狠一推,怀音摇晃了一下,跌在了地上。
(“楚天阔,浪浸斜
阳,千里溶溶。”)
“干什么呢你?”官差一把将他拎了起来,大声喝道,“还不快走!”
(“临风。”)
怀音的目光似乎没了焦距,只是静静地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仿佛那里有他最重要的东西。蓦地,他沙哑着嗓子,轻声唱了起来:
“景萧索,危楼独立面晴空。
动悲秋情绪,当时宋玉应同。
渔市孤烟袅寒碧,水村残叶舞愁红。
楚天阔,浪浸斜阳,千里溶溶。
临风。”
在东豫,南国与北国交界处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村庄里,有一个哑翁,总是独自守着一座荒坟。村中有老人说,他就是当时红及南北的歌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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