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何香玉看着沈墨难得的笑脸,愣愣地点头,同时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说罢,沈墨便直接穿墙而过,来到死寂的雪地之上。
迫不及待地说道:“我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沈墨就消失在了原地,何香玉特意买来的雪白狐裘哗啦一声落在雪地上,激起一片散碎的雪花。
嘎吱一声,紧闭的房门打开,何香玉身着单衣,跑了出来。
“沈墨!”
留在原地的,只有从未温暖过的雪白狐裘。
“娘亲~”她身后,何清风叫着他目前唯二发声清晰的词语,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抱住愣在门口的何香玉。
深吸一口气,何香玉把何清风拉回房间,接着再出来把狐裘捡起来。
这么一会儿,狐裘就已经被积雪沾湿了不少地方,何香玉面无表情地撑开狐裘,用力地抖了两下,活像把这狐裘当成了某个突然就离开,还走得一干二净的混蛋。
何清风迈着小短腿,走过来,看着面前眼熟的狐裘,一下扑了过去,却没有了往日会稳稳接住他的那个冷冷的怀抱。
扑了个空,何香玉甚至来不及拉住他,就看见何清风抱着狐裘在地上打了个滚,傻乎乎地在厚实的狐裘中坐起来。接着,仿佛意识到什么,嘴一瘪,哇的一声哭出来。
“姨姨~姨姨~”
何香玉见此,苦笑着摇摇头,把人从湿掉的狐裘中拽出来,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rou乎乎的背。
没一会儿,何清风就睡着了,眼角挂着的泪珠格外惹人疼爱。
孩子的天真与残忍就是这般,一觉睡去,失去的人就从他们的记忆中也一并失去,仿佛从来没有到来过。也许日后某一天,他看到角落中积灰的积木时,还会有所触动,疑惑,但是再多的,就没了。
长大了,却不一样了。一些人,一些事会永远刻印在他们脑海中。但是,也只是留在那里,再多的,为她立一座碑吧,不会再多了。
何香玉把茶几上还温热的茶水泼了出去,狐裘挂在衣架上,等它干了,便不会再出现在何香玉的视线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