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贴身的睡衣,仍然穿着早上出门时的衣物,外面那件风衣表面褶皱不堪,领口沾染着红酒液的暗色,柯西宁脸上也是湿漉漉一片,整个人很是狼狈。
他一个人坐在流理台上,裤腿被卷到膝盖处,一条腿无力地垂下来,另一条腿立着,手里拿着一瓶半空的红酒,低着头,柔顺且偏长的头发被揉得乱糟糟的。
严叙看了一下,柯西宁的身边也全是红酒瓶,数量比客厅地板上只多不少。
柯西宁从来不爱喝酒,不仅因为他酒量浅,不会喝酒,更因为他觉得酒很难喝。严叙难以相信,他的西宁是怎么做到把那么难喝的玩意儿,一瓶又一瓶地灌进去,强撑着不倒下去的。
他心疼地注视着柯西宁,一步步向前走去,想要抱住他,帮他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妥帖地放回柔软的床上,而不是坐在冰冷的瓷砖上。
柯西宁听到了压低的动静,他微微抬起头来,偏着头看向严叙。
严叙帮柯西宁捋了捋他汗湿的刘海,上前一步,温声问道:“我看餐桌上只有生食材,没有碗筷,你是不是没吃?要不要我随便煮点粥给你喝?”
柯西宁确实什么都没吃,但他一点都不饿。
他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严叙的目光触及到柯西宁贴在手指上的创口贴,他以为是被酒瓶子的碎片所伤,想要拉过来看一看。柯西宁却惊得缩回了手,不让严叙触碰到,只要严叙抬头,就能看到柯西宁即使醉了,眼底也没有以前的眷恋,只有防备。
但严叙没有注意到。
他伸手摸了摸柯西宁的脸,确认他没有发烧,温声道:“西宁,我帮你去放洗澡水?”
柯西宁仍然摇了摇头,他呓语着,断断续续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我、不……需要。”
“你这样全身都湿着对身体不好。”严叙声音很轻,怕吓着柯西宁,语气耐心又体贴,“不用你动,我抱你去洗澡。”
柯西宁仍然没有回应严叙的话,他只是在严叙站起来的那一刻,突然问道:“我买了多rou,你看到吗?”
严叙确实在卧室的窗台看到了那六盆植物,他宽厚又有些薄茧的手掌温柔地捧住柯西宁的脸颊,笑道:“看到了,很可爱。”
柯西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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