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了,“可我希望昊只认同我是他的朋友,自己作为他唯一而特别的存在嘛。感觉现在自己就像是急水中的一块浮木,被利用完还嫌没用的样子。不爽。”
我不屑地扬眉,斜睨着兀自消沉的他,“你这般,就和吵闹着索要玩具,还不许别人动的人类小鬼有什么两样。”
“昊才不是玩具!”太丑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继而低垂了眼,鼓圆了腮帮委屈地看着我,“我本来就只是一名小鬼嘛。”他偏过身去,双臂交叉抱住膝盖,下巴磕在手臂上,留下一个萧瑟孤单的背影,却不时偷偷地回头看我们一眼,发出哼的一声。
浑身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我很伤心,但别不来理我的气场……
小鬼就是麻烦!
我直接大手用力揉过他的脑袋,将他柔软的顶发揉得乱七八糟,在他希冀的眼神中扬起了一抹温良的笑容,“既然这样,多留无益,明早辰时就出发离开倪国吧。”
“啊啊这么快?!不是说好整整三日之后吗?!”
太丑错愕与呆愣的表情极大地取悦了我。“我改主意了。”刻意放低的声音透着入骨的磁性和体贴的温柔,近耳传去,无意外地换来了太丑咬牙切齿的表情,“会对您,”他在这个字上加强了重音,以仿佛要嚼烂碾碎的力道一字一顿道,“有所期待的我真是笨蛋啊!”之前的颓唐萎靡一扫而空。
“所以,如果还有什么的没有解决的,就尽早把它们全部搞定吧!”我视若无睹,依旧笑得和煦。
清晨,料峭未歇,雾霭将散。两个不高的身形并列在昔日的圣水池边,一粗麻短褐,一光鲜华贵,彼此相隔不远不近,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昊。”应该是有千言万语吧,但话在嘴边却停驻住了半晌,最终凝成一句,“其实倪国五年的大旱是我引起的。对给你和你的国家造成的困扰,表示十分的歉意。”太丑尽量放松地笑着,但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佯抓着自己的头发懊恼道,“这样不是印象更坏了吗!果然不该是这样的开场白吧!唉算了!”他从怀里取出一乌黑润泽的甲片,递给了对面的昊,“这是我的鳆鱼鳞,我等会儿就要随主人走了,请……一定要记得我。”
面临分别,一向倔强的太丑也不禁红了眼眶,无比坦率地表达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那副明明想哭却勉强自己微笑的蠢相真是难看极了。昊犹豫了一下,接过对方小而珍贵的礼物,沉默了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你……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