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是需要主子出马吧。呃……小心!”
“人类……食物——”最后半个字还裹在含糊不清的喉咙间,就被砰砰砰的一连串巨响所掩埋。五六棵几人合抱的巨树被拦腰撞断,怪羊已被踢到了十丈开外,翻滚在尘土里,吐出了一大滩鲜血,破碎的枝叶和厚重的烟尘四下腾起。
“怎么了?”我收回履硬底青螭黑靴的脚,看向立在枝杈上的鹤。
“没事。”鹤郁闷道,“鹤是对企图偷袭主子您的土蝼说的。可是明显已经晚了。”
“你们听见了吗?” “发生了什么?”……若隐若无地传来交头接耳的细碎人声,不仔细听的话根本不会察觉。但精怪的听力本就异于常人,所以我们不仅第一时间听见了,并且听得相当清楚。
我忽然想起,几个时辰前是有几个年轻人带着符咒搜山去了。揪出妖兽的强大执念竟然驱使他们现在还留在山上,不肯回村吗。
“是村里的几个青年人。顺着声响往这个方向来了。没必要张结界,直接换个地方吧。”
回忆了一瞬人类是怎么捉持羔羊的无果,我走到土蝼身前,无视他激烈的反抗,直接抓起他额前一侧夸张的犄角,朝鹤丢了一个眼色,下一瞬,两道残影闪过,一片翠绿的树叶晃悠悠地飘然落下,原地只余满目狼藉。
到达安全而隐蔽的地方,我尽可能温柔地将那只体型算不上庞大,却着实沉重的羊丢在地上。土蝼以充满怨念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捂着被踢得发闷的胸口,又吐了一摊鲜血。一阵变幻中,居然变回了人类少年的模样。
“咳咳——”胸肺一阵翻涌,咳出了最后一点血沫,他沉稳的眸子面向我,冷淡道:“多谢。”
鹤一副你难道被踹傻了吗的模样,同情地看着土蝼。
土蝼盘腿打坐,稳了稳心绪,向鹤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方才我内力乱结,扰乱心神,以至于失了灵台。江泊那一脚却是看准了我的内力流向,一举冲散了症结,才使我重新掌控了自主意识,让我此刻能够清明地和你说话。只是,”
他再次怨念地看了我一眼,“如果你是用掌的话,我想我会更感谢你一些。”
说完这一段长话,他平息了一下气息,自嘲道:“没想到我的血也同人类一样,是鲜红色的温暖液体呢。”
“这是你第一次正式地称呼我的名字啊。”我感慨了一下,看到浑身浴血如恶鬼的他,却散发出一派安详而神圣的气息,不由奇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