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公子在家吗?”门内半天无人应答。
若放在平时,乡里乡亲的,哪里会如此喊话,有事情直接推开院门便走进去了。可如今却是不同了,游青中了举人,吃上了朝廷的俸禄,再往后说不定还会考中贡士、考中进士、入朝为官,那可不是一般人一般事了,就连这半边快要挂下来的破篱笆门都成了不一般的门,谁还好意思随随便便走进去呢?
“游公子!你到底在不在家呀?我可推门进来了啊!”媒婆不死心,又连喊数遍,吐出口中的瓜子壳,抬手便要去推篱笆门。
屋内,半明半昏,纸糊的格子窗扉在阳光照射下白得近乎透明,浅浅的光线透过薄纸投射在窗前一张破旧的小方桌上,桌上铺着一张宣纸,纸上方悬着一支十分普通的狼毫,执笔的手十分漂亮,手指纤长、骨节分明、肤色不算白,却极为细腻。
“唉……”一声低叹在狭小的屋内轻轻飘散开来,笔尖落下,走如龙蛇,再次提起,便多了五个力道遒劲的大字:“人情如饮水。”
游青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俊朗的眉目间一派温润之色,只是眸底深处并无多少笑意,搁了笔,将宣纸提起,对半折,又对半折,重新放在桌上拿砚台镇着,掸了掸衣袖,再次挂上笑容,走过去抬手将门打开。
“哎呦!我的娘!吓死王妈妈了!”媒婆捏着帕子的手在肥硕的胸脯一通猛拍,惊魂未定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后的人,将他上下打量了两眼,眯着眼笑起来,“游公子,你在家呀?”
游青捏了捏眉心,对着她温和地笑了笑,又对外面的一圈人点头致意,侧过身子给她让了让,谦逊道:“对不住,方才睡得沉了些,一时未听到外面有人喊我。不知王妈妈前来所为何事?”
媒婆腰一扭屁股一晃,大大咧咧地走进了屋,笑眯眯地将视线一转,很快就将这间没什么看头的小屋子打量了个遍,扭头在桌边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碗喝了口茶。
游青瞟了茶碗一眼,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嗨!你这书生是呆脑子不成?我王妈妈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媒人,你说我来还能做什么?”王妈妈将茶碗放下,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当然是来给游公子说媒的呀!”
游青依旧笑得温和:“多谢王妈妈的美意!小生暂时还没有成家的打算。”
媒婆对这种话许是听得多了,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一拍大腿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再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拽着他胳膊将他转了一个方向。
游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媒婆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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