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冬夏都要生一次大病,我已照顾习惯了。”
孟仟愈听他这么说是拒绝了,不禁皱眉:“每年都要生两场大病,先生的身体能撑得住么?”
涂昔听他一语道破实情,心下微惊,只好道:“先生的病……确实是一次比一次严重,也一次比一次久……”
这次……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孟仟愈叹气道:“先生的故事还没有给我讲完,决不能就这么病倒了。”
涂昔犹豫不决,依旧沉默。
孟仟愈知他顾忌自己,心中无奈,看场面有些冷了,只好又道:“不知先生今年高寿?”
换了话题,涂昔也就坦然道:“先生已过期颐之年。”
孟仟愈惊讶地睁大眼:期颐之年?也就是说已经过了百岁?能活这么久的人,孟仟愈只在书上听过,却从未亲眼见过。
“先生竟如此长寿,真乃至福——”
涂昔却是神情微变,打断道:“纵然百年岁月,也不过是转瞬而逝。”
他的神情突然这么清冷起来,孟仟愈微微一怔,紧跟着想到之前的那个梦。
——人总是会死的。
纵然是百年岁月,不过弹指一挥间。
“既然已经如此高寿,照顾起来就更辛苦了,”孟仟愈道,“若是有事要帮忙,还是来找我吧。”
涂昔皱了皱眉,重又沉默。
“我知道你是顾忌我,甚至可能会觉得我很讨厌,”孟仟愈微微笑道,“可你刚才说了,人生转瞬而逝,我既然喜欢上你了,自然是要抓紧时间捉住你才好。”
涂昔面色一变,僵硬地向后退一步:
“不必,既然人生短暂,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他说得冷静无比,听来毫无异议。
孟仟愈忽地一阵心疼。
心中似乎有个隐秘的匣子打开了锁,无数的哀伤纠结纷涌,鱼贯而出。
然而,孟仟愈却也分明地察觉到,这并不是自己心中的哀伤,而是属于涂昔的。
似乎是在过去某个时候,涂昔把他的哀伤藏在了这里,它们一直在等待一个时刻,破匣而出,让孟仟愈感受得到。
抬头直视涂昔,那双漂亮的眼睛变得深邃无底。
——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
为什么呢?
心疼,却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已经认定了是喜欢你,去做别的事才是真的浪费时间。”
孟仟愈不依不饶,涂昔的眼底也仍是一片漆黑,他转过身,漠然道:
“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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