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给我,让我和他待上一阵子,我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对他进行研究,在不折磨伤害他的前提下找出是什么把他变成了现在这样……”一旦涉及专业领域,这鬈着草窝头的家伙就会判若两人,不再颠三倒四胡言乱语,粉红框的镜片后也是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似要在未知世界的雾障中仔细冥索。
靳宾紧锁着眉头不说话,霍兰奚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又一次令他感到了不满。稍想了想,他不再催使莫勒继续对狼川进行伤害,反倒难得地关心起了对方,语气柔软地问:“你的肩伤好些了么?”
这个男人本就生得高大又光艳,他的泪痣,还有这俊美眉目下偶见的温和神态顿时令他有那么几分像他的姐姐。霍兰奚不太明白靳宾的意思,只点了点头,“不严重。”
靳宾用目光示意莫勒把实验室的最后一道门打开,率先走了进去。其余人也跟着进去了。
机械手臂收回原位,捆缚狼川的颈圈、皮带也一并自动松开,收回。
元首之子一次又一次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探寻人体极限,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他经受了所有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低压让血液产生气泡,寒冷让心跳失律,缺氧让肺部和大脑积液严重……饱受摧残的身体暂时得到解脱,狼川重又闭起眼睛,皮肤从带着累累伤痕的涅白恢复成一种健康又剔透的肤色,呼吸也渐趋平稳。
“‘怜悯’这种东西我没有。不仅我,罗帝斯特所有的上等人都没有。”靳宾来到防护罩内的狼川面前,微微倾下身,俯下目光望着他——面对这具年轻单薄的身体,他的目光非常痴迷,似燃烧着两簇神魂颠倒的焰火,沉默了好一晌后才又冷笑出声,“那天是你亲手抓住了他,可现在你又满心怜悯地想要救他——真是可笑,名声煊赫的空军少校竟像个情操优柔的怀春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