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将议会长老衬得更为苍老佝偻,而老人对于对方这种默认似的沉默似乎颇感失望,一声轻叹悄然融入这个夜晚。
“我认识你的父亲半生的时间,他是个非常严谨优秀的军人、非常让人信服的领袖、非常值得尊敬的男人。我曾相信身为他唯一儿子的你能继承他的品质,可这几年你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不解。”
“你是指那些生化实验?还是指我纵容空军旅团各自为营,抢占下等人的生存资源?”没等老人接话,靳宾自顾自地回答,“前者我不想再一遍遍地解释,我们正处于战争之中,为了不被屠杀殆尽,只有不断强大才是生存之道。而后者,那是我父亲还当政时就颁下的法令。议会也知道所谓的‘基因差别’只是谎言,我们需要这群士兵在最关键的时候能够去送死,当然要满足他们的一切需求,也当然需要一群无条件接受统治的奴隶,出让这地球上本就所剩不多的资源。”
“可谎言总难维系长久,十一区的人在觉醒,在反抗,而那些被喂肥了的鹰们,一个个都失去了战斗的欲望。”顿了顿,议会长老接着说,“你父亲最让人敬佩的地方是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男人,却能勇敢地放弃权势。在他病重前他曾对我坦承,军事独裁或许不是最好的政治体制,这个国家应该有一个更民主、更自由的未来。”
“不!不可能!没有铁腕政治就无法将散沙拧成铁拳!”靳宾语气生硬,态度也不容争辩,“你能指望今天在宴厅里的那些家伙吗?民主和自由只能放纵人类的惰性,如果没有一个说一不二的统治者,敌人到来的时候谁来抵抗?!”
“旧的秩序终将被新的打破,这是自然界的代谢法则。”见靳宾毫无商榷余地,老人又叹了口气。将手掌放于对方的肩头,如同一个慈爱的父亲在教导自己的孩子,他说,“你的心胸更无垠,你的力量才会更无限。”
总指挥官对于老人的话并非全无触动,他皱着眉头思索良久,终于开口说:“霍兰奚的确很危险,如果您执意现在就要去探望他,那就必须接受卫队士兵的护送,我与您同去。”
全副武装的卫队士兵与总指挥官、议会长老一同出现在了芬布尔监狱里,但眼前的景象令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彻骨的恐惧。
到处是血,血腥味呛得人汗毛竖起,一双尸体倒在地上。一个头颅几乎被拧掉,而另一个肠穿肚烂,内脏流了一地,死状与魏柏伦医生如出一辙。
他们看见霍兰奚弓身跪在地上,用那已经变异了的半张脸对着自己。灰白的瞳仁里洇着血色,这个男人看上去的的确确是个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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