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更像是一个相识已久的朋友,一个亦步亦趋的影子,一段伴着喉带的歌吟。只要喊出他的名字,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带着一脸稚气未脱的笑容又毕恭毕敬地敬一个礼。可让高傲的总指挥官率先低头认错实在太过强人所难,一直踌躇不前的靳宾刚刚下定决心要迈进屋子,顾林就来了。
这两个家伙都为了同一个男人离自己而去,而那个男人甚至未必将他们当做朋友。
即将下沉的太阳把这地方染得十分绚丽,葡萄藤支架后的男人也同为暮色映染,这张无可媲及的俊美脸庞宛若凝固在油画中。刚刚接受任命的卫队长接通了他的通讯,邀功自己把一切都处理了妥当。
“什么?!你把他们全杀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那些舰员都杀了?!”没等对方出声辩解,靳宾自己闭起双眼,摇了摇头,“算了……杀了就杀了吧……”
那个无数次在门缝里偷望自己父母与姐姐的少年一直在这里。他脸孔苍白,身体羸弱,无比渴望着可以与屋里的家人共享天伦,却始终以故作阴狠乖戾的姿态拒绝向他们靠近。
朝那三个相谈甚欢的男人投去最后一眼,这个长久徘徊不去的少年终于转身走了。
新一轮日出跃起于地平线,向着一夜为黑暗笼罩的大地倾诉衷肠。灰蒙蒙的一片尘沙渐渐散去,经历了饥馑、战争、污染、暴政的十一区露出了那张满是疮痍的脸。这儿从来不是乌托邦,这儿的人又开始了不肯屈服的新的一天。
几天了,这个自愈能力惊人的家伙仍然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除了胸腔里的心脏仍在微弱跳动,床上的年轻人平躺不动,如同一段已经朽烂透了的木头。
野兽每天都蹲守在狼川的床边,这会儿正沉沉地打着鼾。太阳醒早了,他还没有。
“哎,狼川。你能听见我吗?”酋长惯于早起,醒了就过来探望这家伙。他伸出指头戳了戳狼川焦烂的身体,又立马触电似的缩了回去——他的皮肤、肌肉乃至骨骼全都烧得惨不忍睹,好些地方流出了脓溃,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抹下一大块皮肉,露出鲜红的内脏似的。这样一具焦烂的身体难免令人感到恶心,酋长强忍住掉头作呕的欲望,叹气着说,“快起来吧,霍兰奚就要接受审判了,难道你不想一起听审吗?”
可对方毫无反应,一双眼睛依然空洞洞地望着天花板,眼神没有聚焦。
“伤痕累累的歼机不再能给他庇护,他一定是坠下大气层的时候被烧成了这样。这是可怜。”他曾经在一条狭窄的、布满蒸汽管道的甬道里爬行了两个小时,他知道被烧伤有多疼。但显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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