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过吗?”
“没有。”
“你曾缚着手脚跳入过结了冰的湖里吗?”
“也没有。”
“你曾为了一头被猎杀了的鹿,与一条饥肠辘辘的野狼贴身肉搏过吗?”
“当然没有!”钱德勒不耐烦地大起音量,“我刚才问你怎么做到的那些,你问这不相干的做什么?”
“因为我有。”霍兰奚平静地说,“自我八岁起,这些就组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我倒忘了,你来自十一区。”钱德勒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军队有明确而严格的晋升制度,十一区出身的人不被允许晋升,因为他们由胎儿形成到母体娩出都没有经过基因筛选与改造,他们的基因注定了他们不可能优秀。”他再一次将视线投向陪审席,“对于这样一个基因劣等的人,我们怎么能相信他以往的功勋不是来自梅隆星人的馈赠?”
“当我还是孩子时,我的父亲几乎每天都会在我身后挥舞马鞭,大声命令我奔跑,不停奔跑。我记得那条山路很长,大概有五公里。有时他会放出猎狗追赶,有时他会将我丢进冰冷的湖里,面对野狼,他给了我两个选择,放弃那头可以让一家人免于饥饿的鹿,或者自己被野狼吃掉。可我做出了第三个选择,让狼吃掉鹿,而我用短刀捅烂狼的身体,吃掉它。”霍兰奚朝陪审席看去一眼,又把目光投向了围观的人群,他说,“我从不相信基因能对人的一生产生多么重大的影响,做到或者做不到,有时只取决于你是否拥有一个八岁孩子面对野狼时的勇气。”
审判的程序冗长繁复,犯人席上的空军少校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答重复的问题,情绪四平八稳,语言质朴却充满力量,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为自己,为自己的爱人倾尽了全力。
又经过了漫长的休庭合议的时间,暂时离席的七十七名陪审员回到席间,一一派出代表宣读手中的信封。
投票开始了。
“我谨代表第一区罗帝斯特的七名陪审员郑重宣布,我们一致裁定,霍兰奚少校无罪!”
“我谨代表第二区杜达梅尔的七名陪审员郑重宣布,我们一致裁定,霍兰奚少校无罪!”
“我谨代表第三区利昂的七名陪审员郑重宣布,我们一致裁定,霍兰奚少校无罪!”
……
也许是“奥德赛号”的壮烈毁灭唤醒了他们的良知,也许是想在民众前树立自己宽容大度的形象,也许只是懒得再去“踢一条死狗”,那些本来最容易j□j纵影响的上等人竟然一致裁定了霍兰奚无罪。
“太好了!”前五区投票结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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