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白宵的情意让他很感动,能记得他这麽多年也很不容易。不过年轻人对於得到的东西总是容易厌倦。尽管白宵做事妥帖让人放心,也比一般人更加成熟冷静,可他毕竟只是那样的年纪而已。
他那些热情的话语不能认真地当作一回事,否则今後谁会陷得无法自拔,甚至伤得体无完肤,并不好说。
***
冬日午後的街道很安静,路上弥漫著稀薄的雾气,偶尔有一两个人从夏牧身边走过,又匆匆消失在街角。空旷的石砖路上回响著他自己的脚步声,听起来格外萧索。
快要到火车站的时候周围才热闹起来,夏牧买了车票进站,抱著皮箱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火车很快就会到,这麽短的时间里白宵已经没有机会赶得上。对他来说,在军方谋得一份安稳的工作才是最好的正途,一时冲动只会害了他的将来。
夏牧平静地想著,觉得自己做得一点都没有错。
就在这时,神经末梢传来微微的异样。他睁开眼,看见几个穿著黑色大衣的人正穿过站台向他走来,在他面前停住。
「教授,不辞而别似乎不太礼貌,上面很不高兴。」其中一人开口说。
「我的工作很忙,想早一天回苏格兰,并没有别的意思。」夏牧笑了笑,看来他的提前离开让军方的某些人误会了。
「解释的话请您对上面说,我们的任务只是把您带过去。」黑衣人面无表情。
夏牧抬头看看他,对方的手插在衣袋里,里面有坚硬的异物微微隆起,应该是手枪。
但他不是那种会因威胁而改变心意的人,依旧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而黑衣人也不催促,就这样沈默地围在他面前。
正当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几个黑衣人背後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离教授远一点!」
夏牧抬起头,看见白宵站在後面。
青年提著皮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连喘气都是急的。他紧紧皱著眉,表情愠怒,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焰,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与平时温和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怎麽在这里?」黑衣人看了他一眼。
丝毫不理睬对方,白宵走到夏牧面前微微躬身:「让您久等了,我现在就带您走。」
「白宵,你要干什麽!?」另一名黑衣人上前一步。
「该这麽问的是我才对吧?我按照费兰兹少校的命令护送教授先生回苏格兰,你们怎麽会在这里?」白宵毫不示弱,高傲地反问,「少校的脾气你们很清楚,如果教授先生错过了火车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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