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住。动了动身子,我心中苦笑,用不用绑这么紧啊?当小爷是洪水猛兽呐。稍微活动了下肩颈,喉头方才被扣住的那一片疼得厉害,呼吸还有些不畅,我猜肯定有留下青紫掐痕。四下看看,张起灵那家伙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潘子守在我身旁,见我醒了,也没啥动作,面色凝重的瞥来一眼,随后又自顾低下头去。
“嘿,潘子。”我开口,才说三个字,随后就是一长串猛咳,咳得从喉咙深处泛起血腥味。妈的,暗骂一句,我缓了缓劲,等平复下来才继续道:“小哥呢?”
潘子拧眉看我,啧啧那眉头都给纠成了麻花,大眼瞪小眼了一阵,他才木着脸答道:“去找出路去了。”
哦,我点点头,又问:“你们这么绑着我,是想干啥?说真的潘子,那事是个意外,我……”当即把先前发生的事给说了一遍,可不管我怎么说潘子都没个反应,他压根就不搭理我,跟段木头似的坐那不动。他摆出这么副架势我着实拿他没辙,没法只好闭上嘴,心里却琢磨开了。
眼下这情况古怪的很。人事物皆如此。
而最古怪的,要属这两人的态度。
那会胖子突然暴起偷袭潘子时,是我把他给推开的,光凭这一点潘子就不该如现在这般恨不得当我不存在。而且这事一看就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俩为何二话不说就认定我有问题?再来就是张起灵,他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但是刚刚……想到那喉管都快要被捏断的力道,我打了个抖,说不出心里是难过多一些还是怀疑多一些。
余光瞥见胖子的尸体静静躺在地上,鲜血在身下汇成一滩,我眼眶一酸险险就要滚出泪来。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恐怕并非真实,但我又忍不住担忧,若这些当真是实实在在发生了,那又当如何?交情过命的兄弟折在了自己手下,这般沉重的担子,小爷……挑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