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脸谱,看上去倒是颇有些凶神恶煞的感觉。星河买了个饕餮面具,索性就往脸上一盖,待张良走近了些,便张牙舞爪地往前一扑。
对方仍然是那副笑意盎然的模样,星河觉得有些无趣,摘了面具,眉间满是漠然。
“句芒少主,在桑海可尽兴?”张良这么问着,又递上来一个梼杌面具。星河接过,缓缓摇了摇头。他这是真话,原本他以为这样就能够逃离阴阳家,但是他发现自己又莫名其妙就犯傻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逃出去呢?
他不是讨厌阴阳家,他只是讨厌东皇太一而已。
青春期的星河与更年期的东皇这么一相处,简直一分钟都没有办法待在一起。星河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但是脾气一上来,便管不了许多了。
“张良先生,我问你,恩,鬼神之说,你可信?”星河这么问,敛了眸,语气平平淡淡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
若是旁人说这话,倒还没什么,若是阴阳家少主,那又不一样了。阴阳五行家,本就是对鬼神之说最为崇敬的一家。张良思量片刻,最后但是反问了回去:“你信么?”
张良本不该说这话的。他是个不会轻信任何人的那一类人,他把所有人的秉性都看得无比透彻,就像是隔岸观火般,只是冷冷看着,偶尔参与,但更多时候只是静静看着时局发展,默默盘算着心里的那些算计。
“我信”星河这么说着,“我命由天,君之命……自然也由天定。人在做,天在看,先生一番赤子之心,皇天可鉴。”
星河停顿了一会儿:“先生,我问你,神祗安息之处,是何地?”
旁人听不懂星河在说什么,可是张良却听懂了。他不知道星河是从何处得知他心里的那些算计的,但是此刻他却也是望着天空,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闻说上古有日神东皇,与东皇太一葬之同穴。若能寻到,叩首千遍,或许能偿君夙愿。”
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弥漫上了星河的内心。
张良者,不过是个复国无望,一腔赤诚都献给故国的可怜人罢了。而星河,他始终不知道自己该是何去何从,他想,若是去了东皇墓,能够想明白,那么他一定会做出抉择,也不枉他重活了一世,句芒不似句芒,星河不似星河。
月明星稀。
星河连夜赶回阴阳家,望着马车外的风景,独自愣神。在披上句芒这个马甲以后他觉得自己就跟患了精神分裂症一样,言行举止都是那个端庄肃穆的少年,那个被冠名为句芒的阴阳家少主,压抑的久了,他就想好好睡一觉,再也不用为这些事情而感到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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