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一直没能停止过的输入真气,展昭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他的呼吸短促而稀薄,一双剑眉皱得比清醒时更紧,一双手,不知是担心什么的紧紧环着肚子,极怕冷的缩在白玉堂的怀里。
漆黑的屋子里,白玉堂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燃起一角晕黄的灯,而是拥着怀中体力耗尽昏睡过去的展昭,动也不动的靠在床沿上,盯着满眼的黑暗,看着窗棱偶尔滴下几点水珠静静的反射着远处的火光。
猫儿,我们,究竟何去,何从……?
如今在辽国的日子,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但是,这究竟,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包大人于你,真的这么重要,甚至,比我还重?
窗外,起了薄雾,下起缤纷的细雨……而他的心,就像这冷,像展昭微弱得几不可闻的呼吸声,沉下去。
潮湿的雾,已经浸湿的熵阳城的青砖墨瓦,把一座偌大的城池笼罩在一片青色的雾海中,雾气湿润的水珠染上每一片青色的砖瓦,每一角寒夜中未熄灭的油灯。除了这巍峨的殿宇清冷的角院,连城中的人家也都灭了灯火,街道走巷,都浸在这青黑色的雾夜里,湿淋淋,冷冰冰。
但,就算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铜翎宫的篝火依然烧得很旺,就像黑暗里一团吸引飞蛾扑火的血焰。
在这火焰里挣扎的,是芸芸众生,还是看不破红尘的我们……
展昭在梦中一直睡不安稳,反复的翻覆着,口中因痛苦和噩梦喃喃的呓语让白玉堂担心得只能这样守着他一夜。
明明就在猫儿伤势已有好转的现在,为何在经过一场呕吐后会变的如此之重。猫儿的脉象数月来一直紊乱无比,自己也只能凭借经验和猜测去判断,肉体上的外伤能够医治,但是伤在身体里的,他却一直找不出病症原因。若是中毒,猫儿却只是表现出内力大量流失的现象,无论从体表还是伤口渗出的血丝看,都应该已经被自己拔除干净。但却总是在自己认为已经无须用药去毒的时候,猫儿就会吐出暗红色的血,之前用过的好几个方子都已经对他的症状起不了任何作用。但现在他才用了重一点的药材,就普通人来说也许会有些微不适,但那应该也只是发热疼痛,绝不会发生像猫儿这样不但才闻到药味就吐的差点呕出胆汁的症状!
猫儿,猫儿!昭,我的昭!
你究竟怎么了,究竟怎么了……
到底伤在哪里,痛在何方?
这样的痛苦,你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忍着,痛着,你究竟是还不相信我们能走下去,还是,真的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这该死的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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