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任何心怀鬼胎的人站在他面前,都会觉得脚底发颤吧。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却被他注意到了,他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刺过来,一瞬间,甚至有种心脏被刺穿的冰凉感。
分发完签条之后,我开始布置任务。最后被剩下来的人是他,非常出乎意料,却并不怎么让人觉得惊讶。
大概他给人的感觉,就是特立独行的。如果要让他和什么人走在一起,反倒是不自然。
我告诉他我将和他一组,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带着不屑,但更多的却是无所谓。明明是与其他学生一样的打扮,他却总是挺直着背脊,双眼直直的望着前方,凛然而犀利。
我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
并非高傲,也没有刻意的疏离,但就是清冽如洁白瓷器上趟过的水,与周围的泥土格格不入。
因为我作为带队者负有监视全场的义务,与我一组的两仪织也被迫和我一起登上了高塔。我本打算在确定一切事项之后带他去参与虚狩,可是事态的发展却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
结界内出现了真虚。
虚低沉的嘶鸣与四溢的狂乱灵压朝我扑来的那一刻,我感觉身体完全僵住了,脑海里一片空白,近乎本能的摆开架势握紧了剑,却只有自己知道,那双握剑的手已在颤抖。
我惶恐着,连思维都卡住了。
六回生已经历过虚狩,但那也只是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假虚,不论是灵压还是灵活程度,和真虚都没有办法相比。
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我大声命令两仪织撤退。尽管恐惧,可我是前辈,我有保护他的义务。而面对我不能战胜的敌人,让他先走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他却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仍然犀利的,带着一抹狂热和鄙夷。我的心为那一眼颤抖了。那狂热是对战斗的向往,那鄙夷,是对我的软弱。
在知道了那是真虚之后,他的表情甚至变得更加兴奋起来,他朝那虚冲过了过去,在空中翻转的身体如飞燕一般轻盈,当虚的血溅到他脸上的时候,他的笑容甚至更深了。
我数次劝他撤退,他却给了我一个凶狠的瞪视,并且蔑视地说,“退下,你很碍事!”
我徒劳的用言语反击,心里却恍然看到了当年被九番队队长救下的那个年幼的我,原来现在的我和那时只会逃跑和哭泣的我一样,那深入骨髓的软弱,原来不曾远离我半分。
而两仪织,却和那时的银发男人如此相似,他们的果决,于我,是无法抗拒的吸引和渴望。
冰冷的刃部贴紧了皮肤,我能感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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