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的未来在前方向他招手,再没比这更值得笑的事了。他看不见面前站的西门吹雪,如果他看得见他应该立马转身有多远滚多远。
西门吹雪抽出剑,他不知道这是否仍旧徒劳,但他只知道他若不拔剑,连他自己也会憎恨他自己。来人越走越近,刀锋几乎要穿过自己挨到李寻欢身上,西门吹雪眼中的沉郁几乎快凝结追出眼眶,生平唯一有过这样痛苦的时候是李寻欢碰上龙啸云的时候,此刻普天之下能保护李寻欢的只有他,最想保护李寻欢的也是他,他心底无声的哀求,无论付出什么,请让此刻他能真实触碰到这片天地,无论付出什么。
然后他出剑了,他刺出平生最凌厉最壮阔的一剑,夹着苍茫天地的沉重,谁也挡不得。
这人脸上的狞笑就这么僵在脸上,他死也不明白眼前这白衣男人到底是哪冒出来的,这一剑的恢弘足以被整个江湖传唱,可唯一的见证者却再也没有机会对别人说出这一剑的恐怖。他眼睛圆睁,眼底带着还未完整的惊恐与惧意,他倒下了,眼球还定格着他这辈子见到的最后一个场景:乌剑白衣的男人融合着天地最纯粹的颜色,他缓缓吹落剑尖的血滴,眼底凝着亘古不化的寂寞。
西门吹雪轻呼一口气,吹落剑尖最后一滴血,他收了剑。
三十年了,三十年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踏足这世界的土地,可他心里既无悲也无喜,这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他冥冥中有预感,他该走了。
他曾今想过他若能触碰到李寻欢他会干嘛,他以为自己会好好揍他一顿,以偿这么多年自己为他担惊受怕。可到了真正可以的时候,他却一点也舍不得了,他只点了他的穴道止血,然后执起他的手腕为他把脉。
这样的身体还能活多久,西门吹雪眼露悲伤。但他却不愿这样轻易放弃,他随身带着伤药,他自制的药也不知这么长时间还能不能用,但也管不得这么多了。倒了好几粒给他喂下,手心抵住他的背脊,浑厚的内力缓缓流出,护着他的心脉,随着他的心跳一次次震颤。
李寻欢眼下气若游丝,几乎无法自主呼吸,西门吹雪干脆俯下身一口一口将空气渡进他的肺部,他尝到他唇瓣的柔软,还有口中浓浓的铁锈味,一下一下,直到掌心传来他心跳稳定的节奏才缓缓收了内劲。可唇上却舍不得离去了,温柔的摩挲,唇齿相依,他心底一片柔软。本以为三十年很长,现在看来其实太短了。他直起身,一遍一遍描摹他的眉眼,眼睛迷离而哀伤,却亮的惊人,他看了他三十年,现在却像初见一般,他陪他走过极致幸福的童年又陪了他颠沛流离的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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