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那笑声渐渐变成了低吼,咆哮,之后,一声野蛮的兽鸣从那不算强壮的身体里号出。裸露在空气里的白皙皮肤战栗着,一根根苍白尖锐的毛发就那样刺破了皮肤从身体里钻了出来,原本俊俏的男子,突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呜呜……呜呜……”
喉咙里的咕噜声渐渐变得有节奏,之后连贯起来,一声兽鸣将那夜空劈开了一道口子。
“呜……”
空洞,萧瑟,继而只剩下绝冷。
无情的兽鸣是死亡的召唤,墨绿的火焰跳跃着,将手腕处崩断的锁链烧得“尸骨全无”。
肃杀,冷漠,绝情。
冲天的火光似乎要将这饱受战争折磨的长安城吞噬,墨色如一,绿焰相衬,又似乎,要为这飘摇的城楼寻求再生。
六条长长的尾巴从背后冒了出来,这夜绝冷,再也不见刚刚那个赤着双脚的清秀男子,一只硕大的六尾妖狐凭空冒出来一般,睁着一双血眸,冷冷注视着隐匿在黑夜里的城楼,然后,便是猖狂地迈开了步子,欣喜而放纵地吐着舌,浑身杀气,趾高气昂向城中走去。
血。
满视野的血。
到处都是血。
那白狐疑惑地瞟了一眼死寂的城池,伸了伸爪子,拨弄着街巷里的一队突厥士兵的尸体。
谁在动我的猎物?
狐狸眼打量着这些死相可怖的突厥蛮子,白狐停滞脚步,一跃攀上最高的那处城楼。模糊的记忆重现,它似乎透过已经逝去的时光,将那碎片拼接成一幅完整的画面。
那夜深沉,有人一袭白衣,坐于此处独饮,冷月高悬。
“你说,他若肯陪我仗剑天涯,多好……”
不似他的积极,也许是半醉的缘故,含糊不清的嗓音组织成的语言也那么支离破碎,毫无生气。他咽下酒囊中的最后一滴杜康酒,笑容惨淡,眉宇间的落寞惹人爱怜。
“你就是个混蛋!混蛋!在你心里,小爷永远比不上你的大唐,你的长安……”
“我不能,抛下长安……”
月色暗淡,黑衫男人的话就像是一根尖刺扎在他心上,埋进了肉里,只要他动一下,便刺的他的心,痛得要死,那种濒死的痛感他至今还记得,那种痛,埋进了他的骨子里,埋进了他的骨髓中,永世不灭。
“张……张起灵!”
22。
长安不再繁盛,或许从突厥攻陷长安的那一瞬时起,它的昌盛,大唐的命脉就已经毁于一旦。只是谁也不曾想到,以“长安”为名的大唐国都,也会迎来今天,迎来今天如同地狱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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