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听。”
“好小子,你也不怕被人逮住叫你对广谜子。”小时候,也是放过牛的,要不是一场大水,又怎么会变得孤身一人受人欺凌?沈世豪的记忆又回到了十六年前的那个漫天大水的时候——乡下的大水,淹没了村子,淹没了祠堂,淹没了古树,只留下几个上山放牛的伢子——其中也就有他一个。为了能活命,他什么都做过,甚至趁着大水,打家劫舍也没少干——若不是那个包子,他现在该还是偷鸡摸狗呢吧。记得第二天他还是等在展家门口,捧了一个偷来的包子,结果,却给那小魔头骂了一顿。
“我才不要你偷抢来的包子呢——志者不饮盗泉之水,你晓得哦?晓得哦?”
“讨来的也不要——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你知道嘛?知道嘛?”
“反正你要正正当当还我这个包子!”
第二天,他沈世豪就离开了桐城,上了安庆,又几经辗转到了北京。
所以,今天的这些财富,若从根儿上来说,还真有那小野猫的大半功劳。
“我不怕!”梓康笑得眼睛都没了,“云翔哥哥说他能教我。”说着却拉住了世豪的手,“爹,你会不会呀,要不你先教教梓康?”
站在山头唱一声
我打广谜儿是听
听了广谜猜一猜
猜不出来给牛顶
跳下牛背问一声
问声小弟哪里人
打开扇子哪个府
收起扇子哪座城
调不成调,曲不成曲,可当年的野性还在,沈世豪把这一唱一和的意思教给了儿子——尽管,这儿子并非他亲生,可那又如何,人非亲生,却是他亲自养大,他是这桐城人,儿子自然就是桐城人——桐城人,又怎能不会广谜子呢?
“走,爹也去山上。”
☆、十七、山歌
十七、山歌
“梓康!”云翔笑着抱起梓康转了个圈,却好像是没见到沈世豪一样,初秋的太阳暖洋洋的,洒落在一大一小的身上,居然像是给他们镀上了金光,把人眼睛都晃得花了。
沈世豪站在一旁就这么看着,此刻的云翔并没有穿了平时的长衫,反而是一套短褂,米黄色的棉布,宽宽大大的,显得他有些瘦,却不是那种骨瘦如柴的羸弱,反而是一种结实的瘦,似乎……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