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曾经日夜看了三年多,他一眼就能察觉出不同。
一层极淡极淡的紫色,覆盖在中毒者指甲上,自根部而起,中毒越深,紫色越往上蔓延,若到了完全覆盖之时,便是中毒者阳寿殆尽那刻。
那抹熟悉的淡紫,此刻就盘踞在赵文煊指甲根部,约摸占据其十之一二。
这已是极好了。
前世的这个时候,赵文煊不知其中奥妙,自是不懂紫色到了何处,但他能肯定,必然会比这辈子多出极多。
他数月前重获新生,刚好避开了第二场大病。
不,准确的说,是赵文煊当即便采用了雷霆手段,洗刷了身边一切人与物所带来的结果。
这次行动或清理了下毒者,或震慑了对方,反正结果就一个,上辈子该有的第二次增大下毒量,这世并未进行。
这毒虽棘手,但只要再次找到那个隐医,便能彻底拔除。
他再次睁眼后,立刻着手之事有二,一是清洗身边;二是派人寻找隐士。
此次皇帝宣召秦王进京,赵文煊却暗暗微服,离开了浩浩荡荡的车驾仪仗,并悄然进了这报恩寺,便是为了此事。
那隐士喜爱游历,这回早了不少时日,赵文煊派去青城山的人,并没能找到对方,心腹被童子告知,隐士可能前往京城方向了。
那童子还说,隐士与通州报恩寺一高僧交情极好,若是来了这片,他必然要走一趟的。
于是,赵文煊便亲自赶往报恩寺了。
只可惜,那隐士确实来了,但也走了,刚好与赵文煊前后脚错开。
那高僧也不知他在何处,只说了几个隐士言谈间极感兴趣的地方。
赵文煊无法,他只得谢了高僧,另派心腹出去寻觅。
他现在中毒不深,又习武多年,身体虽不及自己以往,但到底比常人好些,歇了歇后,他便打算返回秦地进京队伍。
藩王若无皇帝旨意,是不得私离封地的。如今赵文煊虽由皇父宣召进京,但也不代表他能到处乱窜,若是不慎被人得悉,传进皇帝耳中,一个不好,便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在天家当父子,固然最尊贵不过,但也有颇多难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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