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话谁人能信?就算他表现得与我们十分熟识,可那张脸分明陌生之极,他越是摆出琴生的神态诉说和我们这些人的往事,就越教人心里发毛。谁知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却叫人惊怕之余,格外生气……”
“发生何事?”玄震问。
“唉,说来真是造孽……自从琴生出海再没回来之后,裴婆婆痛失独子,自是十分哀痛,她丈夫前些年已经去了,屋中只剩下她一人,我们这些街坊亦不过闲暇时间才去照看一二,哪里知道她会自尽呢……”虽是一年多前的往事,孙郎中说来仍是长吁短叹不已,“之后我们便将她葬在镇子东边的树林中,雨水极多的时节也凑了钱去将墓修葺过。那少年到青龙镇时,裴婆婆去了也有两年了,他知道此事后似乎十分惊讶,又见我们这些人都不愿搭理他,便也没多纠缠,不久就离开了镇子。
“我们本以为此事就算完了,谁知后面又生出那么多变故……那少年走了差不多七八日的时候,忽然下起了连天雨,好容易天晴后我们便又去镇外修葺坟墓,顺道也将裴婆婆的墓查看了一下,谁知就是这么一看,才发现出了大事,裴婆婆的坟包竟教人给挖开了,棺椁都浸了水,棺材盖更是被人打开撂在一旁,而放在里面的尸身……无影无踪!”
说到这里,孙郎中面上已隐含怒火。玄震问道:“难不成是那少年盗走了裴婆婆的尸身?”
“不错。”孙郎中沉重地点了点头,“若只是盗走尸身便罢了,他还将裴婆婆烧成了一把灰烬!”
“什么?这小子当真可恶!”向三一听,顿时用烟枪用力敲打着桌面哇哇怒叫。
“你叫唤什么,让孙郎中继续说。”向家娘子拎着酒坛子站在地上听得也出了神,这时用力拍了一下丈夫,忙转身取来三个酒碗,“是了,我倒忘了这些酒,孙郎中,你说了这么久,先润润喉咙。”边说边已手脚麻利地将酒水倒好递给众人。
孙郎中抿了一口酒便将碗放下:“起初我们都骂那挖开坟墓的人,只道是想偷些随葬品的恶贼糟践了尸骨。后来又过了几日,那少年回来了,手中抱着一个坛子,得意洋洋地告诉我们那里面便装着裴婆婆。我至今还记得听到他说那话时的神情,分明还在笑着,令人瞧了却只觉得毛骨悚然。他说:‘你们既不欢迎我在这里,我便只好带着娘亲离开这儿,可惜尸身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