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个名字,心里一阵阵暖意涌上来,裴厚德终于止住了哭,胤禛看向他,终于不再冷漠,他甚至笑着安慰他,手第一次主动的碰触了裴厚德,带着抹怜惜的意味,替他擦去了脸颊一侧的泪痕,语气里带着玩笑般的轻松:“跟爷把事情说清楚了,爷准你回房哭个够。”裴厚德不争气的红了脸,面对着不再冷漠的主子,连日来的惊慌害怕都没了影子,终于不再勉强的扯出笑脸,又有些不好意思,细声细气的道:“奴才让爷笑话了,夫人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双眼睛,奴才看了害怕……才过了两三日又说要出家,把奴才吓了一跳,死活拉着说等爷回来再说。前天自己拿把剪刀绞了大半的头发,像疯了一样,奴才拉都拉不住,后来还是流珠不要命的扑上去抢了她的剪刀才罢休!”
李煜细细听着,心里压着沉闷的痛楚,被自己灭国亡家的仇人侵犯……女子的名誉、贞洁,曾经一国之后的尊严被尽数践踏,回来还要面对无力保护自己的丈夫,和馆中下人异样的眼光,就算再坚强的女子只怕都要疯掉,更何况江南烟雨养育出的纤细敏感的嘉敏,那从来就只识欢笑的丽色,怎受的这样的打击?
裴厚德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又怕李煜怪罪小周后,期期艾艾半天又道:“爷您好生安抚下夫人,奴才想夫人无非是觉得没好意思见您,只要您去了,她就该好了……”一番话说得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裴厚德不敢明说,又怕逾越了规矩惹李煜不悦,只能把头深深埋下去,不敢看李煜一眼。
李煜颇有些尴尬,又气恼裴厚德不顾他的面子这样说,再看他那恨不得挖条缝把自己埋进去的样子,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伸手用力敲了他脑袋,故作恼怒道:“不是要哭吗?还不滚回房去哭个够!”
裴厚德如蒙大赦,当然知道李煜没有真生气,一溜烟的跑了,只远远传来句,爷好生安慰夫人……
这个白痴!李煜暗自咬牙,这狗奴才是嫌别人不知道这事么!叫的这么大声!
礼贤馆的房间其实并不多,所以李煜走出院落后往右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嘉敏的住处。当初李煜含着满腔的悲愤住进来,自然不会关注自己所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赵匡胤特别要求工匠没有给各种的院落提名,就想着让这位文采风流的天子来了后能够按照自己的喜好亲自提,是以嘉敏的院落拱门上只是空白一片。
几个仆役正在打理着院落中的花草,见他来了俱都沉默的伏了伏身子便退到一旁,只是眼神仍暗地里打量着这位柔弱的昔日天子,如今的屈辱的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的可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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