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雷劈过真如实物,他五雷轰顶那么多次,怕早作一堆焦土了。
他竟然忘了!
他竟然只在意了宝玉说的同住一屋,却忘了宝玉是同贾母一起住的?
当日黛玉进府,说要安置何处,因为贾母爱护外孙女,便将她安排同自己一起住了,而那个时候,宝玉已经同贾母住一处。贾母原是在外头暖间套阁,宝玉在里间,而黛玉住进了碧纱橱后,宝玉并未搬出去,只在外间大床上睡了,也就是说,这才是同吃同住。
如今这算什么?
他还觉得,若是只同宝玉一个人睡,那先将就些日子也就罢了。谁知外头居然睡着贾府最高的掌权人。噢上帝啊,宝黛二人是贾母心肝才行事举止俱在她眼皮子底下受她庇护,如今这,这可真是……
甄士铭觉略惊恐,略不对,略违和。
先不说他不睡这碧纱橱,但那地儿一圈基本上有如老太太一样的存在,不是人人都能睡的,而是象征着那个人在府里的地位。他虽名义上是甄家来的,但怎么着也受不起如此殊荣。
只消想想那个情景,甄士铭就觉得胃里在呻。吟。
是说真的没问题吗?
到底是甄家的面子如此之大,还是另有隐情?
略不对。略不对啊。
一旦想到接下来要同贾母同处,甄士铭眼前一片黑暗,这样不是得处处行为举止皆重礼仪,时时说话气度都得人心?太不自由了。
脱个鞋子也不能随便乱扔,喝个茶也得细吞,笑一笑还要矜持,二爷说话还得应声。
寄人篱下果然很不好过。
甄士铭人还在前往宝玉住处的路上,心里已经在活络着怎么说服贾母尽早让他搬出来。
而且贾母是怎么想的,他才不会以为他也成了老祖宗的心肝肉呢。怪不得出门时一众丫头下人看他眼神略带奇异,敢情是把他当成了座上宾。
诶?等等。
这样的话他在府里的日子略好过啊。
不过,万一浪头捧的高摔的痛呢。
哦哟老太,如何使得,你是咋想的。
贾母既然当了掌权者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笑眯眯的老太太。想她旁观神色度揽一众小辈,心中跟明镜似的,或是装聋作哑,或是打着太极,就说明她是一个极厉害的人物。
被这样一个老太太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揽到了眼皮子底下,是福是祸可难说。
欢欢快快欲携人手而去的宝玉兄弟才不会体会甄士铭此刻纠结的心态,只在心里头寻思着,虽说这个哥儿也是拿着话哄他不要摔那石头疙瘩,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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