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不是要劫财劫色。甄士铭一听就知道这孩子是怕自己想把人弄到哪个旮旯子里头干坏事呢。他就郁闷来着了,按说外表来看,他也是清葱少年一枚而不是怪叔叔呢,逢人遇事先笑三分脸,怎么就成了这么一个需要值得警惕的形象了呢。
人看人总不同,当真是十分神奇的一件事。
背上的人总是不安份,甄士铭只觉想做一件好事都这么难,他不就是想把人背回屋里去么,在外头犯野的孩子回了家总是要被骂的,这点他十分的清楚。他可不觉得让贾环回自己屋会有好的果子吃。别说赵姨娘骂不骂……唉,不说了。
“动甚么。你身上长了跳蚤还是怎么的。破孩子,我吃了你不成么。好好的跟我回去上了药了事,哪那么多歪脑筋。你当你很轻?”
甄士铭这一唬,贾环还真就不动了。倒不是说他有多听话,实是这人太教人捉摸不透。他脑袋一热,只说:“我没让你背,又不是没腿。”
甄士铭切了一声,心说,扶着你走多慢。还不如咱们快快了事呢。
他没回答,贾环居然也就不作声了。
一个是汗下如牛,一个是怔然失神。
这段路,居然也就这么两厢静默的走了下来。
月色温柔,花影依旧。
初灯挂在了廊檐屋脚,映在了那小桥流水碧波中,一灯两影,天上地下相衬辉。
那一头,有人的笑闹声传过来,甄士铭停下脚步去看,隔了丈远的曲桥之上,贾宝玉笑着快步追上了走在前头的妙人,不知给了她甚么东西,又不知悄声说了些甚么。惹得人抿嘴一笑,横了他一眼只自己快步走去。
宝玉却不生气,嘿嘿一笑追了上去。要说追的上,怎不说是有人特意放慢了步子等着呢。
甄士铭站在那里,凝神看着有人相携而去,双影结伴,青葱年华纯洁无瑕。正在那里感慨,最是宝玉无瑕,执笔黛色描花,一滴水,千行泪,众里回首寻她……
啪。
清脆的一声响,脑门上被人拍了一记。背后有人说:“当心眼睛看瞎了。”
“……”
甄士铭把人往上托了一托,郁闷的问:“你确定你不姓双木林?”
怎么满嘴都是火药炮。是男人就该豪爽好么,又不玩绣花针,何必针针扎人呢。
却还有人不知足的说:“慢死了。背个人而已。可见你是没吃饭呢。”
……方才还有人不要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