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了。
宝玉痴痴的望了她一会儿,转脸去看甄士铭,轻声说:“你说,她为甚么要这样。”
他说这个话好像也不是要让人回答,因为他接下来就又喃声说了一句:“我懂得。其实她怎么想的,我都懂。”
甄士铭无言以对。
怡红院是一个充满风情的名字,虽然在后面的运用中,风情成了风尘。
宝玉带甄士铭进了里屋,袭人去拿东西,屋里就只有他两人了。甄士铭没有看到晴雯,便随口问了一句,他真的只是随口问,却不成想会得来这一个始料未及的答案。
“晴雯没了。”
宝玉黯然神伤。
甄士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宝玉不大想提晴雯的事,触情尚且生情,又何况是提人伤心。晴雯给他补的衣裳,他再也没有穿过,他怕穿毛了,弄坏了,浪费了晴雯的一片心意。到时候,他去哪里找第二个晴雯,去哪里看那独一无二的针情线意。区区几个月的功夫,好似换了一个光景。
“金钏没了,晴雯没了。二姐姐要嫁人了。”宝玉越说越觉得悲从中来,不禁伏在案上痛哭起来,也不知是伤心别人,还是以人度己想到以后的场景。
他当日得知此事跑去黛玉那一处,黛玉起先以为他又犯疯病了,不然怎么的呢就伏在案头上闷声不乐谁说也不理。还道,莫不是她哪里又惹了这呆子。宝玉将那此间缘由一说,黛玉怔然而坐,默不作声,只良久叹了一口气。他当时还觉得,怎么妹妹一句话也不提,谁料想,黛玉是由迎春想到了她以后,心中酸苦,作不得声。
甄士铭依然不敢相信。不应该的不是么?既然从开头就交错了,怎么的金钏儿就死了,晴雯也没了呢。她俩怎么就……他问:“宁国府呢,蓉大奶奶呢。”
宝玉拿袖子擦了擦脸,说:“她带着秦钟回了老家探亲去,不晓得甚么时候回来。”
周围的人一个一个都要离去,曾经快乐的人们四散东离,他人不解他心上伤,心上人同他隔着层纱。人生痛苦事几何。从小到大快乐无忧的宝玉只觉得内心悲苦不已。
甄士铭霍的一声站起来,道:“你二姐现在何处?”
宝玉低声哭道:“她在自己房里,不愿意见人。”
甄士铭咬着牙,想起那个如今终于会笑会闹会为自己考虑的二小姐,心中不知是甚么滋味:“带我去见她。”
迎春一个人在房里坐着,只看着窗外,不管外头声响如何,司棋走进来轻声说:“二爷和甄爷来了。”
迎春方才回身起来:“请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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