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着火堆,随意冷感冒了吗。
灵魂体也会被传染吗?
他想问利威尔,但是一抬眼就看到利威尔一脸‘为什么我死了还要照顾这个小鬼’的表情,他就默默的把嘴巴的话换成了别的。
“我们走到什么地方了吗?”
“已经过了艾尔米哈区了,如果路上不会再耽搁的话,明天应该就能到达王都了。”利威尔一脸不耐烦,“直接骑马过去不就好了吗,非要弄个马车磨磨蹭蹭的,半天都到不了。”
“但是……真的是难得的休憩呢。”艾伦稍微换了一个姿势,他不知道利威尔从哪里弄来了糖,水囊里的水甜丝丝的,几口下去嗓子也好了很多,但是头还是有点晕晕的。
利威尔算是认同的哼了一声。
两人之间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兵长,等驱逐了巨人,我们就可以看到墙外的世界了。”艾伦想打破沉默,这样的事情他意外的擅长,不需要利威尔打断他,他可以一直滔滔不绝的说下去,就和每个自己被噩梦困扰的夜晚一样,自己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家庭,自己儿时的梦想,利威尔不会打断他,也不会应答他,但是他就是知道,利威尔在听,非常仔细的听。
“我曾经想象过,骑着马,向着太阳升起来或者落下的方向前进,我想那样的事情应该会被称为旅途。”艾伦回忆着自己记忆中的词汇,然后他看到利威尔收回了望向窗外的视线。
“我会喜欢旅途,因为在旅途中间,我不属于终点,也不属于起点,不属于任何人和任何人,在这样一个单独的时刻里,我只属于我自己就够了。”艾伦慢慢说着,车窗外的树荫和阳光组成的斑驳映象在他渐渐褪去稚气的脸上移动着。
所有该尽的义务,该背负的责任,所有该去争夺或者退让的事物,所有人世间的牵牵绊绊都被隔离在马背的两侧。只有在那样的时刻,我们才真正属于自己。
利威尔感觉自己听到了羽翼在风中张开的猎猎声响,窗外的景色在不断的变换,仿佛不再是单调的人工运河和伫立在中央的山峰,而是山峦和河谷延绵而过,那些成林的树丛里,每一棵树都又长又细,为了争取生长空间和阳光,它们用尽一切委婉的方法来生存。
然后他看见在一大片旷野上,有一棵孤独的树,因为孤独,所以他肆意生长着枝叶,撑起一把又大又粗又圆的伞。
他看着眼帘半阖的艾伦,他知道艾伦注定是那棵孤独的树。
翠色的眼睛,翠色的披风,翠色的荧光,够成一道绿色的梦魇,将他完全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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