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缝隙渗透进自己的身体,甚至一直延伸到了他的大脑深处;仿佛一万个人在自己耳边诉说自己的人生一半;麻木轰鸣声让他无法思考。他想大叫;却被扼住了咽喉,他想逃跑;但是丧失气力的身体脸移动一根手指好像要斩杀一群奇行种一半困难,他已经开始感到这个身体已经与这灰色的烟雾同化;变得越来越透明。
这是要死了吗?
渐渐的;思维回到了他身上,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醒来,而是继续和这烟雾渐渐同化。
但是这烟雾真的好温暖,而力气似乎正在一点点回到自己身上。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感官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降落在自己身边,来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认自己还活着以后,他粗暴的翻开了自己的眼皮。
他看到了一个圣杯的图案和已经辨认不出原本颜色的披风,这个人是谁?艾伦试图在大脑中找到匹配的人物,却发现这都是徒劳。
接着他感到那人用一个有弹性的东西绑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一根细小尖锐的东西刺进了自己的皮肤。
有点疼,也许是疼吧,艾伦也说不清楚,因为他的注意力全被自己面前的场景所吸引住了。
那个站在不远处的端着盘子的笑的温柔和煦的女人,是不是自己的妈妈?旁边端着洗衣盆的是不是隔壁的安妮阿姨?而那个夹着猎枪正和人说说笑笑炫耀手中刚打到的野鸭的是不是阿克曼先生?
还有好多好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站在那里。
然后他们朝他招招手,又摇了摇头。
艾伦朝他们的方向走了一步,然后猛地顿住了,因为有个声音在他背后喊住了他。
他回过头去,他看到那个男人站在他身后。
失去了一条手臂的利威尔兵长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身后,他说,“艾伦,别去。”
他说,艾伦,别去。
利威尔说,艾伦,别去。
但是紧接着,利威尔的脸突然变得扭曲而狰狞,他举起了手中沾满鲜血的刀刃,他重复着口中的话语:“艾伦,过来!”一边又一遍,男人举着刀,满脸悲切,朝着他劈了下来。
下意识的,艾伦选择了站在原地徒劳的抱住头,但是预计的被撕裂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迟疑地转过头,却看到每个人都躺在地上,男人站在残肢断臂之间,满身鲜血,他的面容被鲜血洗的雪白,他朝他露出一个艾伦从未见过的微笑。
他说,艾伦,别去。
他说,艾伦,过来。
然后他问,艾伦,为什么要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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