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指尖塞入马进良口中让他含住,另一手按住对方的额头,将马进良的后脑勺抵上墙壁。
“你尝了我的血,答应我一件事。”
那滴血在舌尖化开,和马进良尝过的冷香一样,是苦涩的。
雨化田的眼睛总是很亮,像含了一池春水、刚化开还带着冬天的冰,每一眼都割在人心上。
“以后你的脸,只有我能瞧。”
冰冷的指头压住马进良的舌头,他还没有吃药,却觉得口中已经苦涩无比。
他明白雨化田的心情,但舌头被压着无法出声,便拍拍雨化田的肩膀、跟平时那人不经意拍他的肩膀一样,然后又斗胆推开眼前人,因为身体余毒未消一下子无力跪倒在地。
“属下明白。”
马进良说这句话时,似乎用完了仅剩的气力,就如他每次杀完人回灵济宫跪倒复命、伤处的血洇入地上一样,他为雨化田流了太多的血,而今,终于有一滴血是雨化田为了马进良而流。
雨化田扶起他,指尖上还有血滴洇入马进良的黑衣,不过谁都看不见了。
“我说你没有餐餐素中用,服完解药还昏在床上一天一夜,‘卜仓舟’骂你句句都在理,给我记好了。”
“是。”
雨化田又接上刚才的话头,表情云淡风轻,仿佛尝血跪地都是过眼云烟:“我今日在老周那里有意无意试探过素慧容,事前也并未告诉她要去何处,她确有心机,往后可用。”
说完瞥一眼马进良,还想捉弄他几句,马进良的眼神望过来,似有恳求之意:“督主,卜仓舟又是什么人?”他试图岔开话头。
雨化田轻笑,学着在周神医那里的模样说:“进良,你看我扮市井泼皮可有几分神似?”
马进良道:“何止神似,我差点也认不出督主。”
“西厂还未成立时我帮万岁当了几年探子,市井百态都能描摹七八成,与江湖人打交道着实有趣。这卜仓舟外号风里刀,原是消息贩子,最近吃了熊心豹子胆借我的名号骗吃骗喝,偏偏那些蠢货就着了他的道,沿路官员孝敬不绝,继学勇来报说他已经骗到了苏杭。”
马进良听完后明白雨化田这趟扮卜仓舟去找周神医的用意,想必事前已查清周神医是卜仓舟故人,去拜访一来可以给他和素慧容问诊治伤,二来能够试探东厂番子的忠心如何,三来又问到了卜仓舟大致意图,一举三得。
“可……督主……”马进良又有疑惑:只是知道卜仓舟的底细而已,又怎能扮得神似进而骗过卜仓舟的故人?
雨化田知道他要问什么,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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