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常小文跟着戏谑:“名字也好,卜仓舟——沧海一舟,顺流而行,阅尽千帆过眼烟云。”
卜仓舟勉强一笑,假装尴尬转身缩到一旁继续嗑瓜子,眼神却现出那两人都未曾注意的平静。
停响
路走得再远,心中舍不得,仍是要回头。脚下的路绕了几转,还是回到了灵济宫。
校场的大树长出嫩绿新叶,蓬蓬勃勃生意盎然。树干上被划的三十二道印记变得模糊,树在长,人在变,没有什么是停滞不前。
雨化田站在高台上,他穿着一身银灰短打,扎灰纱抹额,两条飘长的带子被风吹起,像飘逸的剑侠。
这副装扮几个月前马进良见过,当时那人叫“卜仓舟”,扛着他去讨药的江湖小子,让他很有几分感触。
他和几个档头陪在雨化田身旁,高台下的空地上是新扩充进西厂的缇骑,等候雨化田的命令。
雨化田一直是眉目清疏的神情,马进良怕高台上的风吹得狠了着凉,取过披风要给雨化田披上。
雨化田只道:“不必,”抬手示意谭鲁子,“二档头,你把手上的东西念一遍给他们听。”
谭鲁子得令展开手上的卷轴,挺直腰杆朗声道:“各位入我西厂,只需记住几项……”说着似乎发现了不对头,嘴巴张开念不下去,求助似的望了一眼马进良。
雨化田笑道:“继续念。”
谭鲁子只好硬着头皮往下念:“……记住几项便可:东厂办不了的案,我们办;东厂杀不了的人,我们杀;东厂做不了的事,我们给他一件件做妥了。你们现在觉得好笑,日后自然会清楚。东厂杵在那儿,就是你们做事的奔头,够不够清楚?”
缇骑们先是想笑,听完后又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
雨化田又冷言重复一遍,一双眼阴毒地扫过台下众人;“够不够清楚?”
他总是有这种威慑力,沉稳中能把人的心扣得死紧。
缇骑们呼喊应诺,都觉得雨公此人果然如传闻所说看不透彻。
雨化田又一手指往高台边十几根高高竖立的木杆,杆上全部悬挂着木盒,在春寒中透出鬼魅。
“以后这边挂的,慢慢会变成你们刀剑下的亡魂。”
马进良望向雨化田的侧脸,忽然不寒而栗。
雨化田在变——他内心那些过于锋利的锋芒没了掩饰,一天天清晰起来。
“督主还是要注意身子……”马进良接下去执意把披风给雨化田披上。
“进良觉得西厂的新规如何?”雨化田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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