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你觉得看我不透,连我自己照镜时瞧见镜中人,都要问一声这人是谁……”
马进良的膝盖跪到酸疼,他耳听隆隆闷雷,开始后悔没跟谭鲁子他们一起去龙门客栈,至少不用对着雨化田、听对方像冷箭一样趁人不备攻城掠地的话语。
“今天既然说了这么多,不妨再讲几个笑话,进良随意听听,你总觉我看不透,马上就让你瞧得真真的……”
雨化田摘下手中的戒指——这个举动马进良见过很多次,从来不知道有什么乾坤,他只知督主很爱惜这枚金戒,三不五时就要擦一擦,金光发亮。
“你瞧……”雨化田抬起他的下巴,让他好好看戒指的内里。
马进良在初春时也如此看过一遍戒指,他看不懂。
雨化田接下来的话,不啻于在马进良的心中提前掀起了黑沙暴;督主的唇形很美,吐出来的语句字字珠玑,又或者,仿若身在梦中。
马进良怀疑自己此刻在做梦,和从前中毒一样,头昏昏沉沉的,睡一觉就好了。
可惜雨化田每每都要入他的梦,扰他,让他不得安生。
“戒指里刻的,是西夏文。”
雨化田每一字都说得很清楚。
“……字的意思是:受命于天……”
马进良的唇被冰冷地咬住,雨化田俯身按住对方的头,再温柔地舔舐他,让他忘了似梦非梦的不快。
“木子为‘李’,都以为百年前此地再无龙脉……进良觉得,我是什么人?嗯?”
爱恨
马进良夜晚杀了一个扛碑的苦力,只因苦力穿着赵怀安的靸鞋。鲜血飞溅到了雨化田的衣袖上,那人只是摆手道:“刀既然出鞘就一定要见血,翻个底朝天把赵怀安翻出来。”
马进良得令,脑中一片混乱。
白天雨化田的话如咒语缚住了他的心,他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追出去,黑夜的沙漠更加茫茫然,他骑马胡乱追一气,赵怀安不知所踪,马进良无功折返。
八方风雨,比不上龙门山的雨。
龙门的雨来得鬼,黑沙暴还没来,垂丝云边际的黑云先下了一场惊天彻地的雨,列风淫雨敲窗叩门,好像有生命一样搅得人无法清净。
雨化田训马进良办事不力,训着训着,就训到了床上。
挑事的人总归是督主。
马进良现在对他说不上是爱是恨,抑或爱恨交加,难解难分,恨不能把眼前人剥皮拆骨,一口口咬碎吃进肚子,如果哪位得道高僧来算他俩的姻缘,一定只有一个字:孽。
可是他现在动不了——马进良的手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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