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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眼睛的,”斯内普思想上恶狠狠,口气却恶不起来,拿惯了银质小刀的手指显现出特有的灵活,“每一个、每一个,都是那么麻烦!”
手掌中的黑猫呲了呲牙,咬住了斯内普的指尖。
“先生您好,您的……牛奶……”列车员再次敲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从刚刚起就异常奇怪地男人平伸着一只手,另一只凌空像是在掌中揉着什么,看到他进来,那个一身黑的男人就放下双手,对着他手中的牛奶点了点头,“谢谢。”
“请慢用,有事可以再叫我。”向来训练有素的列车员已经恢复了他原来的干练,迅速又平稳地放下牛奶托盘,转身带上门,最后留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在男人突然之间敞开的领口,带上门,嘴里嘟囔着现在的人真是压力越来越大了,为什么这样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人竟然神经衰弱?要不然就是他自己傻了,列车员揉了揉眼睛。
斯内普伸出魔杖把成牛奶的杯子变成一个小盆子,从自己的风衣里面揪出已经笑到打滚的小黑猫,扔进奶盆里,看着一小团的黑色从奶白色中无辜地探出头,这才觉得世界是美好又正常的。
“一会儿……先要从伦敦进对角巷”斯内普慢悠悠地数总和,然后有些惊讶的看着猛舔盘子的小黑猫点着头,“——你知道?”
小黑猫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再次用纯真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地看着他,然后迷茫地摇头,斯内普叹了口气,抹掉黑猫嘴角一圈白,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做了千百次的样子。
火车轰隆隆地驶进一条隧道,只有一人一兽地车厢暗了下来,面前的小家伙愣住了,大眼睛阖上一半,竖立的瞳孔因为光线的减弱而变得浑圆,斯内普默默地看着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一样的小动物,一言不发。
黑猫抬起头,绿色的眼睛放大而圆形的瞳孔像极了一个人,他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掉残留的牛奶,目光触及是怀念某事的样子,然后钻回斯内普的风衣里面安静地窝着。
安静的车厢里只回荡着火车偶尔的咔哒声,桌上被遗忘的书本再次被拿起来读着,突然冲出隧道的火车带来外面刺眼的白光,斯内普的视野被突然亮起来的光线刺得一片白茫茫。
反射性地闭上眼睛,脑海里突然闪现的是那个可恶地小鬼对他凄美地笑着,然后喃喃自语般地说着“这些我都会记得。”
视觉恢复了,车窗外的阳光洒在对面空荡荡地座椅上,他的衣领里,那只黑猫好像突然蔫了一样半闭着眼睛缩着爪子,不闹也不解他的扣子。
斯内普揉了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