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面色苍白得像个死人。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
保尔开了这一枪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因为伊万的军刀果断地割破了他的喉咙。但是,他的那一枪如他所愿提醒了革命军,他们此行的目的是逮捕沙皇一家,而这个目的现在近在咫尺了——
更加令人眩晕的混乱,更加暴力的冲突。革命军的乱枪将彼得大帝的画像打落在地,小小的房间被填得满满的,飞舞的子弹、闪耀的刀光、愤怒的嘶喊,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浓缩了整个俄国的动荡。国家就在这样的阵痛中展开一场大变革。
而这场变革的主导者之一,保尔…布拉金斯基,此时却无缘战场。他的身体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丢弃在房间边缘,脖颈上深深的伤口边血液还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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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死。再次睁开眼睛是五天后,保尔摸了摸脖子上缝的针,猜测政变大概成功了。问了问照顾他的护士,得到的答案确实如此。那么亚历山德拉一家、还有沙皇俄国应该也被成功逮捕,这个认知让他心情一阵舒畅。得知他醒来的消息,他的导师从百忙之中抽空来探望他。
“我从别人口中听说了整个经过。您这样很不小心,但是我承认,您最后的做法是正确的。”他一直以来的导师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战争还没结束,我期待您早日恢复健康回到革命队伍。”
保尔点了点头:“谢谢您,伊里奇同志。我的伤口大概两天之内就能痊愈,那之后我会立刻去给您帮忙。对了,沙皇俄国呢?”
伊里奇微蹙了一下眉尖:“他和沙皇一家一起被关押着。”
知道了伊万的下落以后,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伊里奇就准备离开了。不过伊万的消息也让保尔颇为在意;他准备去见见这位现在的阶下囚,当然得挑个合适的时间。
伊万在监狱里待了很久。因为政权的更迭,他的身体变得很虚弱,再加上监狱生活的条件艰苦,1917年受的伤竟然拖了快一年才完全愈合。当然之后又受了些新伤,看守们似乎把折磨囚犯作为无聊日常生活的调剂——当然,沙皇一家那样尊贵的囚犯不在考虑范围内,所以伊万成了唯一的娱乐对象。
伊万疑惑为何他仍然能活着。在保尔存在那一天,他就应当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