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冷清了,沙皇一家早已被枪决,伊万或许是关押在这里的唯一一个囚犯。关押他的目的似乎并不是为了惩戒,而是通过监视他来掌握白卫军整体的兴衰。不过,抱有这种目的的人很遗憾地没能如愿。
这一天又有人来了,伊万原本阖着眼休息,却在听到轻微的响声时倏地睁开。他庆幸自己的感觉还没有变迟钝,记忆也没模糊,因为他立刻反应过来那个靴跟敲地的声音是谁的。只是,这一次比起大半年前,似乎更加急切了。
“啧,还以为里面会比外边暖和一些,结果是一样冷。”保尔摘下帽子,抖落上面的雪花,伊万看到他的领口肩头都落满了雪,显然外面天气不怎么样。“只剩您一个人在了啊,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死得快点?”笑着揶揄他,嘴角依旧是看上去温和而无害的弧度。
“您在流放地的日子让您死去了吗?”伊万对他的态度依旧冷淡而波澜不惊,仿佛对方尖利的语言攻击都打到了棉花上。
保尔无趣地耸耸肩:“好吧,驳倒我了。不过我今天可不是来和您斗嘴的,我是来给您看这个。”说着他递进去一张纸。
伊万接过,草草浏览了一遍,又还了回去。“我的消息不灵通,居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邓尼金倒是有点能耐。”
“何止是有点啊,莫斯科都差点被他占领了呢,”保尔夸张地感叹,紧接着却话锋一转,“不过,拿破仑都没能做到的事,他以为他能做到吗?拥护您的人,还真是如出一辙的看不清形势而又自大啊。”
看着红金异色的双眼中狡黠的神色,伊万突然问:“您特意来告诉我这个?”
“打击您一下。”保尔面不改色地脱口而出。
“……难道您不该在莫斯科吗?”
闻言保尔晃了晃手中的纸:“我自请调到布尔什维克苏维埃驻叶卡婕琳堡工作组里了,负责和莫斯科联络。这消息我是第一手拿到的呢。”
“身为国家意志却远离首都,”伊万似乎提起了点兴趣,打量着他,“您打算干什么?”
保尔又露出了招牌式的精致而温和的笑容:“这样方便时不时来打击您一下。”
“……”伊万看到了,他的笑容没有到达眼底。
他身为“人”的那一部分,到底在算计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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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万的计算中,从1919年底到1920年初这段时间里,他的身体状况急速地恶化。他并不清楚自己体内产生了怎样的变化,但从感觉上说,就像是心脏的力量减退了,供血不足一样的感觉让他行动迟缓而费力,并且四肢从肢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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