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时才能像刚才那样想一想以前、想一想别人。可那样的时候毕竟太少了。
保尔事实上没让菲利克斯等太久。黑衣黑伞的挺拔身影出现在诗意的雨帘背后,菲利克斯忍不住想,如果不是这么微妙的地位,保尔一定会是个让他喜欢的人——他的双眼一向喜欢美丽的东西,前提是不能有毒。
“让您久等了。”步上台阶,保尔略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连招牌的微笑都省去了。
“没有,我也是刚到。怎么样,您对我采取的措施还满意吗?”客套过后,菲利克斯直接切入了正题。
显然保尔不喜欢这个话题:“事实上,我对您感到很失望——”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菲利克斯,您想摆脱我吗?”
你想摆脱苏联吗?菲利克斯打起精神,这个问题要谨慎回答,稍一答错等待他的都是不可知的结局。定了定神,他说:“二战之后您给我的帮助很多,这些帮助对我各个领域的恢复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和我的家人都非常感激……”
准备好的能把人绕晕的一套说辞才刚吐出了个开头,就被保尔无情地掐断了:“您不适合学那些蹩脚的演说家——简单地告诉我是,或不是。”异色双眼投来的视线让菲利克斯感到习惯性的压迫,他吞了口唾沫,来摆脱仿佛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不是。”
听到他的回答,保尔身上的压迫感顿时消退了下去:“不是就好。”听着他貌似松了口气的语气,菲利克斯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保尔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的胃紧缩成一团:“既然不是,就不要做些似是而非的挑衅举动。我不善于开玩笑,一次两次陪您玩玩还可以,要是次数多了我做出什么一劳永逸的‘最终方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看着他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最终方案”四个刻意加重的字无疑狠狠地刺伤了菲利克斯,翻动起了他最不堪回首的一段梦魇。
“苏维埃,”站住脚步,菲利克斯叫了他的名字,“东欧在您的眼中,究竟是什么呢?”
闻言保尔站住脚步,泰然自若地转身:“当然是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兄弟姐妹们。”
听到明知是虚假的答案,菲利克斯露出一个惨笑:“如果您真心当我们是家人,就放我们走吧。”
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