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代价,不惜争夺每一寸最微小的利益,只是为了——那曾经指引我、带领我的先哲们啊,那如今倚靠我、信赖我的盟友们啊——只是为了把我许诺的那个完美世界,带给你们。
——因为我,是你们的理想啊。
伊万看着面前这个微垂着头、神色复杂的年轻人,忽然感觉心脏受到砰然一击。此刻时光逆转,回忆倒流,他看见1929年那个晚上,人们热泪盈眶地歌唱理想,大剧院被星光点亮,而同一个年轻人,微微弯起倒映着星光的璀璨的眼眸向他伸出手。
只要我许诺,我就一定会让它实现。他的话言犹在耳,伊万记得他当时每一个最细微的神态语调,他想自己或许就是那个时候爱上这个年轻人的——这个明亮的、光芒一样的年轻联盟啊,他的眼睛里有理想和希望;那是伊万丧失在时间长河中的瑰宝,那是他自己灵魂上缺失的一块,他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失而复得。
而今他在心底轻轻微笑。“真是太好了,您仍然记得它。”即使时光令宝石被磨平棱角,依然没有让他丧失本身的光辉。而那光辉,恰恰是伊万最珍视的、多年来绞尽脑汁用他的方式来维护的东西。
“只是您应该注意到,能够达到目的的方法,并不只有对抗。”伊万说。
闻言保尔的神情冷下来。“这是战争,”他固执地说,“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的战争。想要胜利,没有其它办法。”
伊万蹙眉:“即使代价是毁灭整个世界?那样对您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苏维埃一时语塞。但他仍然固执地说:“如果要我向阿尔弗雷德妥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个近在他身旁的盟友,我绝不放弃!”
谈话又回到了原点。两人进行了一番没有结果的争执以后,伊万结束了这场失败的劝说:“既然您执意不肯妥协,那么只有我来替您去和阿尔弗雷德进行谈判了。对您而言,真是个莫大的遗憾。”好像他们的每次分歧都是以一方对另一方的半强迫妥协而告终——伊万转身的时候,苦恼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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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在收到信件的时候还感到有些莫名,因为这封信上满篇的公事却寄到了他的私人信箱里,也因为这封信谈论公事时虽然也站在苏联的立场,但和官方的口吻不大一样;最莫名的是,他读到快结尾,都没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