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活着。
于是,保尔联合了米哈伊尔口中的“特权阶级”,利用手中的权力试图消除改革带来的影响。他将下放的企业重新收归国有,取缔言论激进的报纸,销毁“反动”的出版物,逮捕积极支持“言论自由”的个人……他和米哈伊尔像是两个在钟表上角力的人,一个拼命要把时针推向未来,另一个抵死反抗要回到过去。
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过去的弊病呢?米哈伊尔指出的那些都是对的,他想要改革的心也是好的,但是保尔的性质决定了他要坚决反对。因为他是国家的理想,如果人们不再追随他了,不再信仰他所信仰的了,他又该怎么继续存活、怎么完成先辈托付给他的目标?
他向米哈伊尔寻求帮助,是为了救活自己,而不是杀死。
因为他具有实质性的反抗,改革陷于停滞,国内出现一派空前混乱的景象。保尔的身体状况受此影响变得江河日下,然而他此时此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他的念头只剩下了一个:停止这加速人心失散的改革,因为人们相信他,就是他存在的意义啊!
但是随后推行的新政策彻底击毁了他的阵线。如果仍然维持原样,那么在党内罢免米哈伊尔、甚至如尼基塔所做过的一样调动军队来帮助他都并非不可能的事情,然而这个政策一实施,他就再也没有了这些权力。
雪上加霜的是,由于他之前的反抗让米哈伊尔认识到了他的能量有多大,这一次干脆就借这个机会收缴了他所有的职权。之后,又以“严重破坏国家法制”的罪名,给予了开除出党的处分。
开除出党。
念着这个处分都让保尔觉得可笑。
“布尔什维克”就像是他的第二个名字,而现在他居然被他的上司亲自踢了出去!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问自己的上司:“我应该跟您说过吧?您那些过于西化的思想不适合我。现在您却义无返顾地否定马克思主义、否定党的执政地位、否定社会主义的公有制——那么都被您否定完以后,我还剩下什么呢?您难道希望……我在您手中,变得和阿尔弗雷德的西方拥趸一样吗?”
而上司回答说:“您的社会主义是有错误的,我只是试图改正这些错误,寻求国家的进步。他们的身上,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保尔无声地笑了一下,虽然苍白无力,却在沉默中传达着无上的讽刺。这是他所能给米哈伊尔的、最后的反驳和争辩。他想起伊万曾经给他写过一封信,信上说:“警惕阿尔弗雷德借做生意机会在东欧各国之间游走,宣传所谓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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