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了些许水汽,陆小凤看着一粒银亮的水珠顺着那黑细的发丝轻轻滑下,沿着那秀欣的脖颈缓缓落下,流进青色单衣包裹着的胸膛上。雨水很湿润,嗓子却开始发干,空气渐渐冷下来,身体的温度却开始上升。
亭子廊柱上挂着的长副白纱飘起又落下,再次被轻风撩起的时候,坐在矮凳上的人已经转移到了地上。乌黑的发丝铺在木质的地板上,合着身下荷叶的清香,在风中扬起曼妙的弧度,雨丝轻轻的飘进来,落在圆润的肩头上,精健的脊背上。
进入的时候,只有一丝轻微的痛苦,连皱眉都不会让人做出,身上的人很温柔,让花满楼想起了坐在窗台边细嗅微风的自己,那种姿态,属于期待属于珍贵属于怜惜。这个时候花满楼的世界出现了一点红红的光。盲人的世界并不都是黑暗的,有时候会是一些移动的色块,只是无论如何也排不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陆小凤在欢愉中感觉到一丝心疼,自己的忍得很辛苦,可是他不得不近乎自虐的慢一些再慢一些。他看着那双被薄薄的眼皮掩盖住的瞳仁,看着细长微微卷起的睫毛,那双眼睛是闭着的?为什么要闭上?反正都是看不见?睁着闭着应该没什么区别。
幼年的陆小凤曾经很直接问过这句话,问同样年幼的花满楼。
陆小凤很小就开始混江湖,最早最早的时候甚至还偶尔坑门拐骗。就在一个下着雨的黄昏,手里抱着一个烤白薯的小孩子在荷花池边遇到了一个仿佛同龄的小孩。
他坐在花池边,坐在雨丝里,面对着这方不大的荷塘。然后伸出手臂,向着一朵荷花探去。看上去有些危险,好像随时都会一跤跌进去。
“你做什么?”
“保护她呀。”小孩应声回头,雨幕里,被水淋湿的刘海下,陆小凤看到了一双曼妙的盲目:“你是瞎子?”
年幼的孩童怎知忌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