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王子胜身后,那笑容就越发灿烂起来,更勉力想伸出手去,却只略将手指抬起些许,王子腾越发心酸,老夫人却仍笑得仿佛毫无所觉:“胜儿……”
王子胜赶紧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慰:“胜儿在,祖母莫伤神,还是喝点粥歇歇吧?”王子腾也赶紧笑开来:“可不是,二妹妹还说要带着珠哥儿回来看您呢!您不好生喝点粥养养神,回头二妹妹看了,以为我和弟弟没好生孝顺您可怎么好?”
老夫人又是掌不住笑,却不过两个孙儿孝心,虽口中吃什么都没味道,也还是勉强喝了两勺粥羹。王子腾喂得依然用心,老人家却是实在喝不下了,静了好一会才缓下胸口那阵翻涌,再看大孙子手中那勺子粥,再是有心疼爱,却怕忍不住吐出来不好,更怕连话都没好生留下就走了,也只得缓缓摇头,王子腾的笑容依然轻松明快,转头将碗递给史氏,嘴里还在念叨:“你可记着,祖母就是个老顽童,又馋嘴又还不肯吃饭!回头可让鸾姐儿仁哥儿好生笑话她一回。”
史氏分明看到丈夫借着转头又是拭泪,脸上神色却丝毫未变,笑得比王子腾还促狭:“可不是?回头看鸾姐儿仁哥儿不闹老太太呢?”
老夫人听说起曾孙,眼中慈爱越发真切,但小儿体弱,她也不忍他们过了病气,早几月就不许他们来请安了,因此也并未接口,只勉力紧了紧手指,王子胜会意,略微握紧她的手,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我这一生,虽说早年丧子媳、老年失夫婿,可得你们兄弟两个,也别无所求了。只是眼看着胜儿因你祖父耽误了三年,好容易等到恩科,若我一去,就又耽误了,我这心里……”
王子胜握着她的手,垂着眼眸,声音温润恳切:“我虽是弟弟,却是长房长子遗下的承重孙,三年孝期本是应当应分的,怎么说是耽误?祖母也不必多想,你养好了身子等我恩科喜讯就是——便是万一,哥哥只需一年孝期,虽说赶不上从龙附骥,幸而也不至于有甚大差错,就是爵位因祖父固辞没了,好歹我们家还有个监生名额。哥哥素来是个好的,武功上头祖父每每夸赞,文课也得西席赞许,行事更是素来周全,日后王家一门富贵自是不在话下,祖母不必担忧。”
张氏听得手上一紧,帕子原准备拧七分干,现在倒足足干了九成去,史氏倒是恍若未闻,老夫人更是十分欣慰,只是药效有限,她一时气色又灰暗下来,偏不舍儿孙,喘得语不成句也仍拉着王子胜的手不放,原先连抬起都吃力的手指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硬是将王子胜的手腕勒出道道红痕,王子腾看得十分心焦,越发不敢在此时和祖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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