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错,都是他没将君臣之别天无二日的铁律刻进孩子的脑子,弄得这打小儿和阿穆父子混的傻孩子,真拿皇帝只当他阿穆后娘看了,混不将帮着继兄不经后娘同意就谋划起下属的忠心是何等要命的罪过——
总之,仁哥儿闯下再多祸事,王子腾都只怨自己明知道胜哥儿是个万事不理庶务不通的,却还由着他教孩子,又在知道阿穆父子待仁哥儿也格外不同时,只泛泛将君臣之别与仁哥儿说了不足百回、时间加起来不足十日夜,天无二日之事竟是没好生关注,只在念叨君臣之别时偶然说过那么几句,算起来相关提示竟还不够一本论语的字数,又都不曾特意强调说过便罢,如何可怨得谁来?胜哥儿不通世事,仁哥儿年纪尚小,可不就全怨自己不经心吗?
因此,仁哥儿闯下的罪过,王子腾就是再念叨他一千一万遍讨债鬼,他也还得心甘情愿。
反正女儿可以极早定亲,这定了亲的女孩儿,便是族诛之罪也是鲜少祸及的,只是没了娘家支撑在婆家如何熬得过,且各自拼杀了——王子腾这时候就很庆幸长女未婚夫的好人品好家教,也不再为次女三女的彪悍性子犯愁了。再怎么说,性子彪悍些总比被欺负死强点。
至于妻子……妻者齐也,他固然会尽一切所能让她不被祸及,但若是万一,夫妻二人也是有伴。
王子腾这般想着,对妻子不是无愧,但再愧疚也只怨自己,并不怨仁哥儿不知轻重招祸事。
只不过在万般庆幸完皇帝总算还留着阿穆那一面的一点子情分、没因此和仁哥儿十分计较之后,下定决心在仁哥儿回来之后,一定一定要将其提溜过来亲自教导,务必务必要将这要命的忌讳刻到他脑子里头去!至于回来之前的时间也不能浪费,王子腾决定,绝对不再以动用八百里加急送私信为忌讳,每三日必写一封万言书,中心思想不敢很直白地说什么天无二日,当将其深埋在当日南书房谈话时皇帝指点的仁哥儿教育方针里头却是可以的,并严格要求仁哥儿必须以同样的万言书回复其看完信后的心得体会——不追求这般能让这笨小子学得如何聪明,却起码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