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索性疏远了功名,置买田地,修建庄园,成了江州有名的陈员外。修桥建路,开设乡学,诸般善举不在话下。可惜老陈家福气薄了些,到了陈果父亲一代,便只得一根独苗。
陈大郎一手枪法得了他先祖真谛,再加上任侠好义,仗义疏财,在江州地面也是响当当一名好汉,朋友遍及江南两浙。他相貌英俊,体贴谦让,真颇有几分“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风流。当他出外闯荡、最终抱着三岁娃儿打马进城的时候;据说江州城里竟有一半儿的女子夜里哭湿了衣袖。
陈果及笄不久,陈大郎夫妇因一场时疫去了,只丢下偌大家业给了未出阁的少女。一时人们议论纷然,没想陈果虽是女子,骨子里还是武将秉性。她打小和父亲在自家演武场上厮混,弓马娴熟,家传枪法亦深得三昧,江州地面上也算一流好手,竟真没几个敢去陈家生事。她守过父母孝期后,亦不提入赘诸事,只将仆人遣得七七八八,带着剩下几个老家人盘下江州城中客栈,做起女老板来。
开始人家还说两句闲话,但陈果性子豪爽,做事利落,使钱又爽快,凡是江湖朋友上门求援,总能周济个二三两,渐渐在远近便有了名气。人家叫她女孟尝,她倒不乐意,自己起了个名字“逐烟霞”,偶尔和人较量,胜负参半。陈果便知自己身手不足以于江湖中闯荡,却总按不下那点模糊憧憬,闲暇时最好与人谈论江湖八卦,对江湖各大势力历历如数家珍,说起有名人物来更是眉飞色舞。她私心最慕是嘉世山庄的女神射苏沐橙,只愿有一天能和她结交——只不过,人家是嘉世内门要员,陈果不过一个平凡客栈老板,这念头也就想想便过,甚至都不敢说出来招人笑话。
所以,当陈果在那个秋日雨夜里将撑一柄破伞又叼了细长铜烟斗的男人拉进客栈叫他避雨的时候,她是从没想过这一拉,竟会将她的人生也拉入一场百年不遇的传奇中去。
那日已近暮秋。江南的缠绵细雨夹着阴风,直能钻到人骨头缝里,沁心的凉。她二话没说将男人安顿在大堂,紧了紧夹袄跑回后厨下了一碗没什么滋味的阳春面端了过去。
男人并不推辞,吸溜吸溜吃了,最后道:“老板娘手艺稍欠,当请个大厨才好。”
陈果忍住了没把人再丢出去:“大厨有的,只回家去了,你将就则个。”说罢,趁自己还没改主意,将包好的二两银子放在他面前,“人都有潦倒时。你且拿这钱去,无论做些什么——还不还的但凭缘分。”
男人眨了眨眼,看了看银两包裹又看了看陈果,忽然叹一口气:“……我可不惯欠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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