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在那一瞬用尽力气将大半幅原本用于遮挡厢房中人视线的幕帘扯下遮住了解雨臣的视线。原本因着黑瞎子□,大半伙计围到阿宁身侧,如斯自然是被全盘遮挡住了视线。
解雨臣唇边冷意微微一凝,已然反应过来黑瞎子的意思,只折身趁着满室喧闹便先带着两个随从往外走。才走了两步,便被人拽住,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眼前一黑,已有长鞭破风的凌厉声响,令人胆寒。
随从的惊呼并未来得及拦住解雨臣下意识地反应,他几乎是不加思虑地扭过腰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往后一扭,鞭子便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对方脸上,可这不并不是随从欲要阻拦的原因,因为这样做,他自己也被那力道震得后退一步,长鞭回转时的末梢也用力打过他的手心,顿时,原本便渗出血色的白布几乎自中央碎开,他痛得眉头一皱,一时无法完整说出话来。只觉滚热血液顺着手指淌下,几乎无法承受。
随从见状,不免多了几分戾气。面对上前来的伙计下手也多了几分不留情面的味道,却仍是惦记着留在楼上的解家伙计,脚步也并不利索。解雨臣留意到这一点,咬着牙道:“你们若是要回去帮忙,我不留你们。只是你们回不回得来我未必能担保。”
两人素来了解解雨臣性子,对看一眼,便留了素日身手略弱,反应却更快的那一个陪着解雨臣离开,而另一个则寻上楼去,前路不知了。
天色已晚,新月楼外灯火摇曳,唯有阵阵轻风漾起。解雨臣脸色已然显出苍白,甫到马车中坐下便透出几分无力。马鞭声响起,他不由伸手撩起车帘,看着那新月楼远处丰美光照,既是疑云陡生,亦不觉暗暗焦虑。如斯静静远望了良久,才吩咐马车夫道:“不回解府。去别院。”
解雨臣的别院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
别院建于京中,算得闹中取静。素来少有人来人往,因着解雨臣母亲性格淡泊,别院便愈显幽静,甚至春日飞絮、秋日桂子落下似乎都闲然有声。他鲜少留宿在别院内,离上一次大抵也有大半年,今日马车停歇,竟是大门紧闭,叩门良久都未有人来开。
直至半柱香功夫,才有老仆披衣掌灯来开门,见是当家,不免愕然:“当家的今日怎么想起来……”
“少废话。”随从扶着解雨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