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寝的。黑瞎子漠然的把玩着一枚铜钱,只是注目于绚烂渐燃的霞色,心思寸寸不安。
到了这里,循例都会有阿宁信鸽的催报,只是逗留一日,只是偶见瘦马扬尘来。他并非全心牵挂着那边的安危,只是信笺上简单至极的言语却可为他下一步打算留定底牌。
更何况解雨臣手中的地图只是潦草标注了陵墓所在,真正如何还需深入大漠才有打算,因而事先通气自然也便于前行。
他静静阖上眼,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惧一寸寸溜出了他心底的缝隙。
那是对的。
夜间听闻黑瞎子策马离开时,已经是繁星璀璨。原本还盘算定要与其议事的解雨臣不免不快,在房中略等了一刻钟,便觉出古怪来。于是匆匆下楼,唤来白日的少女细问:“那日那胡人女子可留下了什么?”
少女此时已经睡眼惺忪,被唤醒来本就不快,便没好气道:“多少天的事儿了,哪里记得那么清楚?想来留了几匹马当做是补不上的房钱,一群穷鬼。”
“该死。”解雨臣沈声便吐出二字,他揉了揉额头,似是暗咒自己一时轻信。便起身将一旁挂着的单披风一展,便要自己动身。一旁伙计看不过,便上前来劝:“当家的就算是气急了也得往细里想,如今已经夜深,城门不开,那人脚程再快也未必出的了城,不如当家的先留在这里盯着人收拾东西,我们带几个人去罢。”
解雨臣闻言,手中的系绳一松,便倦然一叹,似是觉得可悲,却又说不出,只是淡淡笑了笑,倚着桌边坐下自语道:“我没想到。没想到。”
夜风入耳急,马蹄达达溅起满地黄沙。黑瞎子一勒缰绳,才跳下马来,星光朗朗,映出地面上干涸的暗红痕迹。零星邺城官兵的言谈声裹着风而来,几乎有胡地乐声隐约。
他想过,也猜到过阿宁那种近乎狂热的渴望究竟为什么而生发。他也明白,假使这种猜测成真,以她的性格,又会做出什么令人胆颤的事情来。
于是,当他看见橘红烛火缓缓升起在城门边,他扬起头,迎着风向大声喊道:“草民一介商户,还请几位将军为我做主!”
城墙上几个走过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