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迹斑斑,伏念忙扶住了莫绪漓,却不想下一刻一身深蓝儒服的荀子忽然入得门来,疾疾托住了莫绪漓的身子,并死死瞪了伏念一眼。
“师叔……”
荀子却是一声冷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大夫?!”说罢,扶着莫绪漓坐到了椅子上。
伏念于是道:“弟子立刻就去。”莫名的察觉到,师尊的一生,所倾为谁。
如此惊才绝艳,淡薄默然的师尊,竟甘心一生受困儒家,无缘南山,除了为了成就那人,还能有何呢?
“师尊……”低叹一声,匆匆遁入夜色,无心其他。
“你悔了?”握着莫绪漓的手是从未有过的颤抖,莫绪漓艰难地张开了眼,看着早已不似旧日凌厉的眼神,忽而微微笑了。
“咳咳——”剧烈的咳嗽伴着鲜红的血液,慢慢溢出了莫绪漓的唇角,细白的手缓缓从长袖中伸出,移到了荀况的额头,轻轻抚着荀况的眉眼。
“你呀,还终究不是当日我等着的那个人了。”莫绪漓笑了笑,“我还记得刚刚遇到的时候,你呀,那凌厉的眼神,总让我想起一把出鞘的宝剑。可是……咳咳……现在的你,终于知道把剑鞘阖上了。”
“你——”紧紧握住莫绪漓的手,荀况低声说道:“绪漓,你可是悔了?”
“傻瓜。”莫绪漓笑了笑,反握住荀况的手,“你可还记得那一局,可是师兄我输了。”莫绪漓看着荀况愣住了的表情,忽而又道:“答应我一件事。”
“说罢,绪漓,只要我力能所及,无敢不应。”荀况只是低垂着眼,看着早已没了平日疏离的莫绪漓,神色再无惊慌,只有淡然。
生死由命,纵使伤悲,又有何用?
——只不过徒添了几分不应的伤悲罢了。
长歌当哭,莫不如,莫不如,一忘……永刻心间。
“我要你收下下两个到儒家的人,为我莫绪漓门下的弟子,并且好好教导他们。不求,经天纬地,但求问心无愧。你可应允?”
“应,我应了!”荀况刚刚点了点头,却又听得熟悉的声音似乎泛起了一个嘶哑的笑容,“哪日你寻得了那两人,再为我发丧吧!小况。”
手,忽而感觉到了一阵强劲的握力,莫绪漓却是一个反手,紧紧拉住了荀况,附在荀况的耳边轻轻一言。
“不敢换旧颜,唯惟恐君不识。我等你等得太久了,这次自作主张地先走了……答应我,莫要轻生,我会在三生石前待你的……”言罢,却见那一双温柔了一世的眼睛,终究失却了神采。
夜风萧萧,似诉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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