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原本好不容易平衡的大势,不知这次又该向何处倾斜?”见颜路执意起身,伏念终究还是皱着眉头,回到了桌边缓缓坐下。
“暴秦以暴治天下,虽有统一度量,改驰道这等善举在前,但行事不以仁义为根。百姓怨声载道,恐怕这平衡即使这时师弟不去打破,也维持不了许久……师兄……我儒家……”起身收拾好床榻,走到早就备好的铜盆前略作洗漱,一回身却陡然对上伏念无波的眸子。
“无繇,威道之剑已传于我手。”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眼前白衫儒雅端静的人,伏念淡然一笑,转头眉目间分明是一分感慨,两分不忍,七分……
成竹在胸。
“那,便好。既已决意,便莫悔,莫问。”喃喃低语了几句,终究散乱在了水流倾泻的声音中,不复可知。
“他是谁?”睁大了好奇地眼睛,带着些栗色的发因为在水中湿透,而耷拉在了一起,一丝一丝,夹杂在澄净的眸子之间,像极了……
微微用竹蒿撑了撑水底下的积石,借了力。竹筏便向着那一群或坐,或站,或悠游自得,或警惕四望的人之间缓缓飘掠而去。
还不到那陆地,方才那发问的男孩便猴急地一个箭步想要跨上在水中漂浮的竹筏,却被他身后默然沉思的少年提住了衣领,向后随意一甩。
暗嗤一声,“天明,别胡闹!”
“呵呵。”青色的衣袖合着半束的长发掩住了竹筏上那人浅笑的容姿,被摔在后面的天明却依旧是冒冒失失地蹿将上来,一把本要抓住那个沉静少年的后领,却被那少年轻轻一闪,躲了过去。
一张脸闹了个通红,四下看看竟没一个出手或者出言帮他。心,一气,一急,便是一个跺脚,嘴里高喊着:“我可是剑圣盖聂的徒弟!你你你……”扑向了那沉静的少年作撕斗状。那沉静少年倒是没有理睬,一时间玉环作响,便见一人白发如雪,蓝衣如梦,眉目似幻,嗓音如泉。
依旧是轻轻提住了少年的后领,低低迂回的声线浅浅道:“你若再动,我便……”
话,没有后继,少年却是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似乎应了一声,便在没有什么动作。
“横剑不出鞘,自有三分势。故来剑客皆寂寞,唯有煮酒与剑吟。红颜易碎,剑意难舍,不知可有两全?”又在水流中划过一道浅浅的波纹,声音不疾不徐。
那一群人中,唯有那灰衣人身子微微一颤,复而静默。而其余几人,却终究把这视线投向了不知是敌是友的青衣之人。
“素闻墨家雪女一舞可倾城,今日一见,当是人艺双绝,在下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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