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早说过他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偏不信邪,你这种实习生就是得多碰几次钉子挫挫你的锐气……”说着就迷迷糊糊地到门外叫押解的警察进来,给孩子带上手铐要带他走。我愣愣地看着他们出去,孩子又恢复了一贯淡漠的表情,30度角低垂着视线,没再看我。
“你无非也就是怕冤枉了这小子,他是未成年人又判不了死刑,我看他一直不开口,精神说不定有问题,你要不甘心给他做个精神病鉴定还更靠谱。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那个警察打了个哈欠,也转身走了。
我在讯问室里呆坐了两分钟,才收拾东西离开。
出了看守所大门,我没有坐车,一个人在大街上很慢很慢地走着。下午天气很热,知了拼命地叫,我只觉得心里无比烦躁。本以为见了嫌疑人多少能让案情清楚一些,这一番折腾下来,我脑子里却更加一团浆糊。
去你妈的精神病鉴定,这小鬼要是精神病我把你们讯问室的桌子顺一头吃下去!
我揉了揉疼得要死的太阳穴,找了棵荫凉足的大树,在树底下的马路牙子上坐下来,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仔细回想我跟他的对话。
我说了很多,其实都无关紧要。他只说了两句,第一句是“怎么会是你这个样子”,第二句是一句警告,让我不要继续查下去。两句话在这种场合下出现,都显得很暧昧。
第一句话显然不是对我说的,只是他自己的感叹。“怎么会是你这个样子”,说明他对与我有关的某件事有自己的心理预设,而我的表现与这一预设不符。
那件事是什么?我可以有几种推测。
最容易想到的就是,他在说检察官这个身份——他觉得我不像个检察官。检察官应该是什么样子?我虽然是实习生,好歹观摩过几次提审,这回的所作所为都没有出格之处。如果说他此前没见过检察官,而我的言行太糟糕折辱了他心中检察官的神圣形象,也没有道理,看提押证上记载明明已经提审过两次,他至少见过4个检察官了。
也有可能是他对我刨根问底的态度感到惊讶。我的前一句话是“判了刑这辈子就完了”,姑且认为之前这几个月从没有人像我这样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这次我竟然愿意为他一辈子着想,终于打动了他。可是他在听我那一大段猜测时能像个聋子一样毫不动容,“判了刑这辈子就完了”这句话真有那么大力量,让他开口发一句不必要的感慨么?
还有一种可能,我感情上不太想承认。那就是,他不满的是我这个人本身——他觉得我的表现不像我。这种情况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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