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的目光登时掺了些心痛,他不由自主的走上一步,忍无可忍的冷声道:“你不要命了——这种时候还妄动内息,当真怕自己不伤的更重么!!”
说着上前又要扶他,伸出的手却被展昭再度毫不留情挥开:“你够了!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既有当初——展某此时死活却与你何干?!”
“当然与我有关!”白玉堂不怒反笑,“我可不想带着个累赘上路。以你此时的情况,再伤上加伤,以后什么都做不了,还谈何破案或是其他?”
累赘?展昭猛地一僵,继而强撑着站直身体,恨不得就这样上前给他一巴掌——从前一直都知道这人怒起来一张嘴如何不饶人,此时却真真切切的体会到那种气的恨不得能杀了他的感觉,他不由得怒极反笑,一双眸子全因恨极变得晶亮:“是啊!展某本就是累赘,倒碍了你白五爷的眼!白少侠,展某此番与你非亲非故,倒劳你多事救下,如此也算尝了那一剑。展某承不起你这为贵人的情,更交不起你这种人——从今天起,你我两清再无瓜葛!”
“你说两清就两清?”
白玉堂的声线忽然掺杂了些危险的味道,声音也跟着低了两度:“展昭,你以为我做了这些是为了什么?你真当我闲着没事好玩儿才在当初点了你的穴道去闯冲霄楼?你真当我白玉堂是那种——是那种做事只凭心情的莽夫么?你恨我,我何尝不恨你?!”
他这话却如惊雷,展昭猛地抬头——这人当真不讲理到了极致——他恨?他又恨什么!!他凭什么恨?还有冲霄——心口反射性的隐痛——当初又不是自己任性的点了另一个人的穴道跑去闯楼,又丢下另一个人独自品尝失去至爱的痛楚——他凭什么恨?!
看出他眼中的疑问,白玉堂冷笑,又靠近他一步,借着他因伤无力反抗的当口强行拉起他的手腕,执起在掌中紧紧的握着,不顾他明显带着不甘的躲闪执意贴近他,只道:“我知道你奇怪——那天我见了你的剑舞,展昭,你恨我是不是?我就是要你恨我。就是要你品味一下那种痛到骨髓恨到极致的感觉,你现在应该知道,八年前你点了我的穴道,在我面前服下那药断了生机之时,我心中是种怎样的感觉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