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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腾云灵芝蟠花烛台旁立着一个身影,高大挺拔,身形健朗,正是护国公萧淮。
此刻萧淮正收到宫里偷偷送出来的信,拿出里头写着簪花小楷的澄心纸,打开,细细的看。
夫人罗氏匆匆进来,上前问:“可是年年叫人送来的?她如何了?在宫里还好吗?”
年年乃是萧鱼的小名儿,唯有亲近之人才会这般唤她。
罗氏穿了件石青织银丝牡丹团花褙子,梳着抛家髻,虽说护国公府形势危急,可她是一家之母,断然不能乱了阵脚,仍如平日那般端庄。
她乃萧淮继室,萧淮的嫡长子萧起州、嫡长女萧鱼并非她所出,她却将二人视如己出。她并非萧鱼生母,可萧鱼敬她也如生母无二。这些年一家子过得也算是温馨。
萧淮驰骋沙场二十年,自是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淡然气场。
他将信看了一遍,没有说话。
罗氏急得不得了,夺了信就看,可惜她是个不识字儿的,拿了信也看不懂,只一脸着急的看着萧淮:“国公爷,您倒是说话啊。”
萧淮淡淡看了一眼罗氏,才将萧鱼的意思告诉她。罗氏一听,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说:“妾身倒是觉得,年年此话有道理。眼下的局势国公爷您也瞧见了,便是宁国公那一家子,都早早降于新帝,新帝虽是草莽之辈,却也言而有信,如今宁国公府还是宁国公府,与往昔一样。而咱们……”
他们护国公府却是岌岌可危。
萧淮与宁国公乃是挚友,交情深笃,罗氏与萧淮同床共枕六年有余,知他性情,若不是到了生死关头,是绝对不会和他说这番话的。谁不知道护国公萧淮最是忠烈?乃是魏帝的左膀右臂,在战场杀敌无数,英姿睥睨,回了晋城便主动交出兵权,赋闲在家,只一心钻研兵书,这才颇得圣心。
萧淮拧眉。
他的左侧眉角有道浅浅的疤痕,约莫有半寸长,是他五年前杀敌时不慎落下的伤疤,据说当时差点便要伤到眼睛,好在是幸运。萧家男儿顶天地里,这疤痕丝毫都无损于他英俊的面庞,反倒令他添了些许将帅魅力。
他低头看面前的妻子。
罗氏是个温婉体贴之人,这些年都是她照顾着偌大护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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