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他今夜恐怕已做了局,就为了赶在上路之前将最后一块坦儿珠的来龙去脉弄明白,不便耽误他,嗯了一声,在他身后殷殷嘱咐道:“路上太辛劳,若忙完了,早些歇息。”
平煜听她话里含着nongnong的依恋,心中一热,含笑看她一眼,走到窗前,重又攀了窗出去。
陆子谦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帐顶。
战事一触即发,京中如今想必已乱成一团,他却因一路追随傅兰芽,未能及时赶回京城。
侥幸的是,父亲并未在随军亲征之列,不至于一把年纪遭受战火之苦。
如今回京是断不可能了,别说傅兰芽仍未脱离险境,便是皇上如今被王令给哄骗得上了前线,他身为人臣,于公于私,都不能为了苟安而返回京城,只能一道赶往宣府。
只是一想起京中家人,他难免有些怅然。
离开京城时,表妹肚子里已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如今一月多过去,想必早已显怀。
他虽不喜她,可她怀的毕竟是他的骨rou,此去宣府,前途未卜,也不知他能否赶在她临盆前顺利回京。
一想到表妹粘丝糖一般的眼神,他心头一阵起腻,皱着眉翻了个身,怅惘地想,若是傅兰芽不那么清冷决绝,待他有表妹一半的心意,他也不至于陷入到如今这等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本一门心思想救她,谁知半路杀出个平煜,因着这缘故,他迟迟未能下决心将所知的真相说出来。
可眼看要到宣府了,再不想法子救她,真等五块坦儿珠集齐,傅兰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真到了那时,他再想救她,恐怕……就来不及了。
想到此处,他犹豫了片刻,探手入怀,摸了摸那块硬物。
此物得来纯属意外,要不是五年前无心中救了一名叫做李伯云的江湖侠客,他焉能知道一段二十年前惊心动魄的往事。
记得当时见到李伯云时,此人已陷入昏迷,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褴褛又憔悴,左手握着一柄长剑,而右手掌心……却紧紧攫着一块玄黑色的烙铁似的物事。
救李伯云回家时,他顺手将那物纳入己怀。
李伯云醒来后,第一时间便是询问那东西的下落,他坦荡荡将东西从怀中取出,交还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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