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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诚虽是江湖人士,却天赋异禀,算得个中翘楚。
陆子谦一介儒生,本更精于经史子集,然而因着傅兰芽大哥傅延庆的缘故,耳濡目染,也一脚踏进了奇门之术的大门。
诸人本是各有所长,古怪的是,在河边盘桓了许久,偏无一人瞧出端倪。
因着打霜的缘故,脚底下的土壤被冻得结实坚硬,一丝可疑的缝隙都没有。
但凡要设下用作障眼的阵法,总需借用外物,譬如上回南星派为掳傅兰芽设下的石碑阵,借用的便是数百座“杂乱”排布的石碑。
在岳州城外树林设下的百星阵,用来扰乱视线的则是树林中数千株冲天大树。
而能将诺达一座古庙藏匿得无影无踪,更需庞大复杂的阵法。
可到了此处,入眼之处皆是平原,无石无林,哪怕最近的托托木尔山,也远在数十里之外。
观望半晌,人人心中疑惑不已,那位布下阵法之人,究竟借用的何物呢。
平煜负手沿着旋翰河走了一会,仰头看看天色,正要说话,陈尔升忽然走来,附耳对他说了句什么。
平煜目光柔和了一瞬,见周围扫来数道目光,面色无改道:“有样重要证物急需我过目,容我先告退片刻。”
说罢,冲众人点点头,不紧不慢转身离开。
到了傅兰芽的营帐外,平煜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负手立在帐外,淡淡问:“何事?”
就见帐帘微微掀开一条缝,一本小书递了出来。
书页对折,打开的那页纸上,正画着坦儿珠图腾及众小人叩拜的情景。
这是傅夫人留给傅兰芽的遗物,他早已研究了无数遍,当下蹙了蹙眉,接过。
依着他过目不忘的本事,一早便认出书上所画的山便是旋翰河对面的托托木尔山,画上内容一目了然,所能窥探的信息委实有限。
顶多如李伯云的地图一般,透露出坦儿珠藏匿之处正在托托木尔山附近,但因画得太过简单,旁的东西,一概不知。
也不知傅兰芽这时将这本书递于他作甚。